居长安大不易,能在长兴坊有这么一套宅子,可见王维家道殷实。
王成让婢女上茶,问道:“癞痢头,几天不见,怎么黑了这么多了!”
癞痢头得意的展示手臂上的肌肉,道:“瞧瞧,我现在是一名队正了!”
“队正,你参军了?不对啊,再怎么也不能一参军就当上队正啊!”王成不信,补充道:“你就是编也要编得靠谱些吧!”
癞痢头见王成不信,这可是来长安城交的第一个朋友,看了笑呵呵的张三一眼,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了过去:“我会蒙骗你?你自己看。”
王成接过文书,将信将疑的翻开来看,念道:“太子旅贲中郎将麾下亲卫第三府一团甲旅第三队队正…”
癞痢头得意的道:“我没骗你吧!”张三瞄了一眼癞痢头,见其兴奋得满脸通红,也不以为意,这小子肯定是找阿寿要的文书。既然是兄弟,只要兄弟高兴,这都不是事。
“你们当上了太子的亲军了?”声音传来,原来是孟浩然拄着拐棍在小厮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正厅。
张三跳了起来,叫道:“浩然先生…”
孟浩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你也别叫我浩然先生了,直接叫我一声大哥吧,这样我也显得年轻些,我就叫你三郎吧!”
张三喜道:“孟大哥!”
“好兄弟!”孟浩然大笑:“可给哥哥带酒来了?”
张三道:“我是来邀请大哥和摩诘大哥再去酒肆喝酒的。”
癞痢头道:“孟大哥,王成,你们还不知道胡风酒肆的老板娘是谁吧!”
孟浩然感兴趣的问道:“是谁?”
前几日在酒肆的时候,孟浩然可是听多了关于老板娘的传言的了,只是当时没能见上一面,回来后跟王维聊起还深感遗憾,王维还打趣浩然兄是否想凭借诗词好抱得美人归。
“是谁?我也很感兴趣!”
王维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张三跟癞痢头站了起来,纷纷叫道:“王大哥,你可回来了!”
孟浩然大笑:“看摩诘贤弟的脸色,定是升官无遗了!”
王维一脸喜色,道:“承陛下隆恩,张相赏识,已任命小弟为右拾遗一职。”
孟浩然大喜:“恭喜贤弟,当浮一大白。”
“恭喜王大哥!”张三和癞痢头又问道:“右拾遗是个什么官职?”张三还摸着脑袋道:“难道右边拾东西的人也是官职?
王维和孟浩然听了哈哈大笑,见二人一脸懵逼也不解释,孟浩然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酒。”
张三道:“两位大哥,还有王成,咱们这就去酒肆,为王大哥贺!”
王维道:“酒肆就不去了,我明日就得启程赶往洛阳。中午就在鄙宅痛饮,王成你现在就去酒楼订一桌上等席面来。”
孟浩然补充道:“来一坛绿萝清酒,我们兄弟痛饮之后,明日我也得回襄阳了。”
王维道:“那怎么行,浩然兄就住在这里,直到腿伤全好为止。到时浩然兄来洛阳,咸宜公主的大婚,可是盛况空前,到时兄留下几首诗词,也好流传千古。”
“这个到时再说!”孟浩然想了起来,问道:“三郎,你真投入太子门下了?”
王维一听不由得一愣,接过婢女端来的茶碗,看向张三,道:“三郎,怎么回事?”
张三眉开眼笑的将酒肆前风波,遇到太子,以及在西场校场的事讲述了一遍。当然,少年人也是好面子的,自动忽略了与红菱和李依依发生的尴尬。
王维和孟浩然听了面面相觑,孟浩然张嘴结舌:“这也行,简直胡闹嘛!”
王维从癞痢头的手里拿过文书,一看之下道:“太胡闹了,简直太胡闹,这致朝廷法度于何地!”
张三和癞痢头也不知道二人说的是太子胡闹,还是张三胡闹,或者两者都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