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李瑶说道:“那咸宜大婚就由八郎前去,父皇对八郎的勇猛善骑射甚为喜欢,就以侍奉左右为名。”
李瑛赞道:“这个名义好,五郎不愧是咱们的智囊,脑子就是好使。五郎,咱们收那张三为校尉,会不会给武惠妃和李林甫留下把柄惹了父皇?”
昨日李瑛左思右想,认命张三为校尉训练士卒颇为不妥,唯恐陛下会认为自己是擅自招募士兵图谋不轨,因此惹来大祸。
李瑶沉思一会,道:“此事我回府也细细思索了一番,没什么大事。亲、勋、翊三卫是内府,不同于六率属于折冲府,本就是太子亲属。况且校尉只是从七品小官,所属又是三卫人马,无妨。”
李瑛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那张三恶了李林甫的女儿,怕就怕李林甫在这上面做文章。”
李瑶笑道:“就因为这个,才不用去理会。张三这小子行啊,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欺辱李林甫的爱女,真是好胆量!”
“五哥你的意思是说李林甫丢了人,再抓张三的事做文章就是蓄意报复,恶意陷害太子哥哥?”
“就是这个意思,这事还要扩大影响,得围绕张三和那李大小姐之间制造话题。哈哈哈,这事就交给我来办理,太有意思了!”
越想越好玩,想象着李林甫听闻后的那张脸,李瑶狂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李瑛和李琚有些莫名其妙。
李琚忍不住道:“亲卫里根本就没有第三府这个编制,这张三可应付得过来?”
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的李瑶继续大笑:“哈哈,这等小事如果都应付不来,那这个张三不是将才就不值得栽培了,直接当个护卫就行,倒也省了那份心思。”
敲门声起,许由进来禀报:“殿下,亲卫来报,那张三从西市的胡风酒肆带了连同殿下指派的四人在内的八人已经在西场校场了。”
“继续观察,有消息立即来报!”李瑛又问道:“那胡风酒肆可打探清楚了?还有张三来历?”
许由道:“时间太短,只打听到胡风酒肆在西市开了三年半,老板娘姓来,名不详,不过据伙计所说张三唤老板娘为一刀姐姐,那老板娘应该就叫来一刀了。此女手中柳叶刀非常厉害,无人敢惹。酒肆老板不知何人,从未有人见过。”
李瑶问:“那张三和来一刀是何关系?”
“回殿下,据伙计所说,张三是在碎叶城长大,老板娘抚养到了八岁,七年前老板娘离开西域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后来来长安城开了这个胡风酒肆。”
“那此次相遇是巧遇还是寻亲?”
“回殿下,是巧遇。”
李琚插口道:“五哥,这张三我在太乙山下的太乙宫遇到,当时穿得破烂,正打死一头巨狼,应该是正下山的时候。对了,那张狼皮就是张三踢死的那匹巨狼。要不是有要事,我当时就要将他招揽至麾下了。”
李瑶点头道:“这么说来这张三的来历就清晰了。就是这一口纯正的长安话有些让人不解。”
许由道:“殿下,这张三说过,在西域和徐大徐二说的都是长安话,若是话音不准,就是一顿教训。”
李瑛道:“这也难怪,离开家乡,最令人难忘的恐怕就是乡音了。能时刻不忘故里,这张三的师父秉性不错,也算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也不会有错。”
李瑶问道:“还打听出了什么事?”
许由笑道:“回殿下,这张三前日到达长安城,就结识了二人,还导致了一人断腿,殿下若是知道是谁,定然会有兴趣的。”
李瑶笑骂道:“好你个奴才,竟然卖起了关子来,快说!”
许由说道:“是王维和孟浩然。”
李瑛惊讶道:“可是状元王维王摩诘和大诗人孟浩孟浩然?”
“正是此二人!”
李瑛一拍大腿,叫道:“坏了,这张三怎么还惹上这二人了,这王维可是张相看重的人,还有那孟浩然虽是布衣,但名声很大,交往的达官显贵甚多,甚至父皇都对他印象颇深。这张三如此莽撞,不可再用。”
李瑶追问:“是何人断腿,伤势如何?”
许由笑道:“断腿的是孟浩然,已然接好,敷上的是碎骨补,想来不日就可康复。殿下多虑了,王维和孟浩然不但不怪罪张三,反而成为莫逆之交,三人还在胡风酒肆一同痛饮,喝了个大醉而归。”
李瑛三人大喜过望,道:“真有此事?”
许由郑重的道:“千真万确!”
李瑶击掌道:“太好了,这张三定是一员副将,为咱们打开了张相以及朝野清流的一扇门。”
李琚说道:“五哥,父皇最忌讳咱们结交朝臣官吏,更何况是张相。”
李瑛喜忧参半:“是啊,五郎,若是被父皇认为咱们是在结党营私,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李瑶笑道:“无妨,此事咱们不参与,来他个不管不问不听,任由张三行事。”
“好个三不管!”李瑛和李琚抚掌赞叹。
“王兄,八郎,张三那里咱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也不能不助,至少钱粮上不能短缺。”
“此事好办,咱们三人只要漏漏手指头,足够打造一团雄兵了。许由,你即刻派人拉上一千贯钱,如果张三拿下西场,就将钱交给他,如果拿不下,原样拉回。”
“现在就看那张三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