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之中，将半杯碧色茶喝下后，轻罗烟的效果逐渐散去，苏语冰从昏迷中醒来。

她的眼睛满是迷茫和恐慌，她就静静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响。

陈夜看着她的眼神露出一丝歉意，她之前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可是跟着自己，却要经受这些。

船舱外，曹冰直直的躺着，陈夜并没有杀了他，虽然他当时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从陈夜剑上传来的杀机。

最后陈夜还是将长剑收回了，对于曹冰的背叛，他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正如同曹冰所说，江湖之人萍水相逢，本来就是这样。

想到离开的方归亭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陈夜决定暂时先不杀他，留着曹冰，待会有用。

曹冰躺在船舱外，听见船舱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一些剧烈咳嗽声，这种咳嗽声他再熟悉不过，只有当一个人再水里面待的太久时，才会这样的咳嗽着。

曹冰瞬间明白，陈夜从方归亭那里逃跑后，他就潜伏在水下了，他从来不知道陈夜的水性居然这么好，他骗过了所有人。

此时船只就在水面上随意的晃荡着，陈夜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他的确不急，如果不能解决掉方归亭，他们是走不远的，这艘船毕竟还是有些偏大，在那些快船之前，它走不了多远。

随着长剑挥动，木屑飞溅，看着自己随手捡起的木块逐渐与记忆中图案重合，陈夜在烛火下将它仔细打量，他很满意自己的手艺，至少它看起来和那块令牌一模一样。

在烛火前将它炙烤下，看着它颜色逐渐变黑，陈夜将这块令牌藏在怀里。

从船舱中走出，缓步来到曹冰前，看着曹冰的脸色在冰冷的江风下有些发白，陈夜平淡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差不多三年了。”这些事情曹冰并没有隐瞒。

“看来四海帮能有今天，少不了他们的帮助。”

曹冰点点头，这些事情很容易就推断出。

“其实我没有想过，我们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

“我也没有想过。”曹冰声音嘶哑，这些话从他嘴里勉强说出。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曹冰其实也很好奇，他知道像陈夜这种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他绝对有自己的理由。

看了地上的曹冰一眼，陈夜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道“毕竟你借了我一艘船。”

曹冰竭力掩盖自己眼中的异样，在月色下，他已经看清楚，令牌的一角从从陈夜怀中露出，虽然只有一角，可曹冰已经确定，那东西正是他们要找的令牌。

原来令牌一直在陈夜身上，缓缓扭过头去，曹冰的眼神闪烁不定。

陈夜居高临下，早已将他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陈夜转身离开。

他感觉，方归亭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果然，片刻后，一叶扁舟从水面浮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船只直直的刺来，借助月色，陈夜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方归亭铁青而又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