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消息有误?可那刀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假的呀!
我硬着头皮走进一家藏在弄堂深处的发廊,这种地方惯常跟三教九流的痞子混混打交道,消息要灵通得多。
你在我这里敲个背吧,你敲个背我让手里的姑娘们替你打听打听怎么样?那人真要是像你说得那么有名气,没跑,一准帮你问出来!
那老鸨染一头稻草黄的长发,脸上的褶子藏在厚实的脂粉下,牙尖唇薄,看得出来资历很深,路子野,消息来源有保障。
那……那在你这敲个背得多少钱?我犹豫地问。心想不给别人点好处的话,谁理你呀,就是问个乞丐好歹也得丢一块钱给人家吧,不然给你指相反的方向也不一定呀。
这既是一种报酬,也是一种尊重吧。
哈哈,全国统一价150,姑娘们在楼上打麻将,你去随便挑一个吧!老鸨喷出一口烟雾笑道。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我自然知道这里做的是什么买卖,试探地问:老板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不敲背了,直接给你……50块钱,你帮我打听那个人,怎么样呢?
这样不好吧!老鸨依旧和颜悦色,但语气明显淡了下来,你做我单生意,咱们就是朋友,帮朋友的忙,合情合理,我开的又不是资讯公司,直接收你钱,算怎么回事呢?
我听出对方的顾虑,忙说:没关系的,这50块钱,不论有没有黄欠子的消息,都不往回要!我连忙笑着递上一张50元的钞票,见对方不接,就搁在了桌上。
老鸨说店里还有几个姑娘在外跑,让我第二天傍晚再来听信。
因了老鸨信誓旦旦的承诺,我得了一天的空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于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起来。
这座城市我都来了快二个月了,还从没正经逛过,想来真有点悲哀。看着街边那些华美的橱窗和步履从容、衣着光鲜的行人,听着不时传来的动感音乐,感受着陌生而愉快的都市气息,我的心莫名空虚我突然感觉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最后,我在拐角买了五张土家饼当做晚饭,便搭公交车回了富贵里的住处。
刚一进门,我被自己身上发出的怪响吓了一跳手机响了。
除了乔欣艳和村长,再没有知道这个号码的存在,村长没事绝对不会打我的手机。
干嘛呢?又在扮侦探,找仇人吧……乔欣艳调侃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接到她的电话,令我激动不已,甚至产生一种幸福的晕眩,虽然我不太喜欢她玩世不恭的腔调,尤其是在谈论我寻仇这件事的时候,要知道我把这件事看得是很严肃很神圣的。
其实我一办好手机卡就给乔欣艳去了电话,她知道我救光头受了伤。我于是简单地讲了讲自己如何去汽车站打听黄欠子的经过,末了她叮嘱我要小心,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并让我明天晚上去火车站接她。她当值的那趟车九点钟抵达景安。
乔欣艳说得不容置疑,我答应得毫不犹豫,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该穿什么衣服去见面了。
不过我多虑了,我因一场飞来横祸爽了对方的约。
次日傍晚,我如约来到那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发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