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杏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能感受到那是出自内心的关切,她怯怯地提议,强子,要不你去附近开个房吧……
彼此钟意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分别在即的话,那气氛真是无法言说的微妙。
静,静得出奇,虽然火车的汽笛声不时响起热,热得难受,即使空调吹着凉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偷偷地看向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水杏芳,她背对着我默默地用手指卷头发,缠好又松开,松开又缠好,一遍又一遍,她的身影娴静而美好。
突然,她扭过头看向我,四目相接,电光火石一般,我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冲动。
我像寻找生命的源头一般寻找着她的嘴唇。
那两片如花瓣般娇艳的唇既柔软又芳醇,她急促的喘息越发激起了我的激情,慢慢地我开始隔着衣服探索她颤抖的身体,她的身体既柔软又僵硬……
当我开始进攻最后一道防线时,她突然慌了神,狠命地推了我一把:别……强子。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了……
余下的时光我们紧紧拥抱着、谈说着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一直有一个创业的梦,就是在家乡搞一个水产养殖场,水杏芳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我们约定赚到钱后,就回来实现这个田园渔歌的梦想!
水杏芳去到那座南方城市最初的一个月,我们一直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但突然有一天,她就人间蒸发了,手机号码也成为了空号!
我跑到她家,她母亲连门都没有让我进,而且冷言冷语,意思是让我就此断了那个念头。我近乎哀求对方将女儿的联系方式告诉自己,然而对方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猛地想到,这一切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病呢?在农村,一个卧床的病人可是一个沉重的生活负担啊!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恨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了。
水杏芳突然失去联系后的第六天,我收到了她托媒人退还给我的买裙子的钱三百六十块整!
那笔钱后来一直就压在我的衣箱底,从未动过。
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绝情呢?我无数次回忆那日在县城分手时她迅疾在我嘴唇上的那轻轻一吻,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芳香散尽,再也没有了真实性。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真的如村里的人猜测的一样是因为我母亲病倒、成了负担而变了心?
母亲的病一度有所好转,生活又重见阳光,我甚至还因此萌生了去寻找水杏芳的念头。
算了吧,人在身边的时候都留不住,现在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还会回头吃你这捆干巴巴的稻草?别做梦了!
冯拐子将他那条瘸腿盘在三轮车的座垫上,一副看透人情世故的表情。
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谁知道呢,不试试我不死心!
我又去了一趟水家村,这回是碰见水杏芳的父亲,他语气虽然温和一点,但态度还是一样劝我死了那条心!
母亲的病稍有所好转就张罗着给我相亲。
我一再拒绝,因为水杏芳,我的眼光变高了,而且我一直都幻想着对方能回心转意。
母亲对此十分不解、气愤,甚至以死相逼,虽然她病怏怏的只余半条命了,但在这件事情上总能显示出无限的精力来……”
胡图强那天喝醉了,是柳明送回去的,胡图强就住在茶楼里。
那一夜,幸好有存稿,不然柳明非断更不可……他满脑子都是水杏芳为何变心,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