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面若冠玉,目若点漆,脸上依旧浅浅微笑,似是没有把那些细碎的言语放在耳中,至于那些人的话到底他听没听到,还真没人知道。
那一笑,真若春风拂面,叫人身心如沐春阳。
时天下有赋评其曰:
天下第一神医,温朗温如玉。公子雅人深致,情高韵远。其颜色俊秀,举止潇洒,世所罕见,颇颇叫人一见倾心,再见忘俗,不知今夕何夕。
温朗如玉,确言公子。檀眉星目,朱唇榴齿。情态略若,是以丹青难画;丰神毓秀,想必古今难觅。环佩月夜,怀玉清晨。珠华今日,明日前身。珠玉溢彩,卫玠重生或可妒;桂魄凌空,子都再世恐难及。姿容盖世,罕有匹敌;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身姿昳丽,迁延飒踏。风流蕴藉,沈约见其应自愧;潇洒倜傥,何晏比之料弗如!伟岸飘逸,不似行步顾影独孤信;玉树临风,堪比倾国倾城慕容冲!?鲲鹏乍见只羡慕,雄风生翼;蛟龙偶遇说妒嫉,矫健在足。仙骨玉质,许成人间独一标格;霞光月影,是为当今无二风仪。翩跹流连,点翠杨柳拂兮长空;英气夺人,展翅黄鹤舞于落霞。
公子才华横溢,世人莫及。天资聪颖,具欧阳永叔之才情;偏生**,兼司马长卿之精华。少即颖悟,仿佛孝穆早年惊起;才思敏捷,胜却冬郎十岁裁诗。藏兰成之风骨,健笔纵横;存子建之高才,文采斑驳!洋洋洒洒,潘江陆海;酣畅淋漓,嵇情阮思。
妙手回春,谁人可及。延年续命,只如小技。不出则已,一出杂症可除;不现则已,一现万两黄金。杏坛高手,敢步华佗之后;医术如神,不让思邈半分。黄芪白术,切莫以为寻常;紫参红蓼,经手必然非凡。隔空把脉,人人称奇;捻药成粉,般般新格。悬壶济世,真乃仙人;乐善好施,赞曰神君。
仙家公子,得降凡尘!风度超然,有情有义有肝胆;性格跳脱,亦狂亦侠亦温文。?东邻少女偷窥,莫敢告诉;西家仙子倾慕,依旧沉默。可望而不可及,南陌红颜唯驻足;能思而不能亲,北里妙龄独惆怅。天然风雅,凡俗只能仰望;凌云气度,红尘唯堪思慕。
温如玉方才出了长安城不远,情形就完全不一样,远处一大堆人忙拥上来喊道:“神医啊,神医啊,拜神医……”
一群人方才准备拜下去,只见温如玉的小白马一溜烟飞驰过去,没给这群老百姓丝毫挽留的余地。
温如玉笑道:“幸好跑得快,要不然这一被拦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温如玉算是落得些清静,却不知,自己被人暗中盯着。暗中的人,不仅盯着温如玉,同样盯着朝中的动静。
李梦天隔日不用上朝,正在麒麟阁和英亲王李君廉、恒亲王李君健交代些朝中事务。
一个戴着斗篷的人进来,脱下了帽子,是御林军都统,王麒。
王麒给皇上和两位亲王请了安。
李梦天道:“长安城可有何异动?”
王麒道:“大的动静倒是没有,只是天下第一榜中的温如玉,这两日倒是一直在长安城转悠,江湖传言,他不会武功。”
李梦天若有所思,并未回答。
英亲王道:“传言归传言,具体的还要看实际。”
“天下第一榜中的我们也都去查过,只是昨日祭坛的暴乱,虽不排除江湖力量参与的可能性,不过这温如玉,此人在江湖上行走八年,从来没人见过其使用武功。”
李梦天嘴角轻笑:“从来没有使用武功的人……”
“皇上,您的意思是?”
“江湖上传言的天下第一榜,虽在朝堂而言,并不为人称道,也不可小看。你我是经历过江湖风波的,虽是在十二年前,昨日情形来看,这风波已经吹到长安来。”
“皇上,那天下第一雅士旧时月色在江湖上的口碑极好,为人正派,或许可为我们所用,此人我也曾遇见过一次,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
“天下才高者大有人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位列庙堂。而且,朝中,真的如我们所见的风平浪静吗?”
英亲王和恒亲王有些不安。
恒亲王道:“皇兄,昨日的事确实是臣弟失职,未能防患于未然。”
李君晟摇了摇头:“能在你和王麒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可不多。”
王麒道:“皇上,您还是担心那个人吗?”
李君晟捻着手上的扳指,道:“偌大的长安城,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块玉送到御书房来,不让任何人发现,这身手,不得不为我所顾虑。”
“那人将碎玉交到您手上,或许也是有提醒之意,至少比落在那人手中要好。”
“提醒,又何尝不是一种警告?他知道传国玉玺的存在,知道我们暗中在查传国玉玺的下落,来去御书房自如,这种人,若是他的人,你可曾想过后果?”
英亲王面容有些憔悴,大抵这两日也是为二月二的风波在操心。
李君晟道:“皇兄,你身体本不好,先回去歇着吧,这段时日的朝务,唤众大臣到亲王府议事即可。”
李君晟拿了尚方宝剑,亲自递给了英亲王。
英亲王也没有推辞,只是道:“陛下,我身体这般,恐支撑不了多久。”
李君晟道:“皇兄也不必担心,有周行之在。平常事物交由李衍和李懋处理便是。军中事物,便由恒亲王全权负责。”
李君晟又亲自将长安城总军令递给了恒亲王李君健。
恒亲王道:“皇兄,你且放心南下。”
李君晟点了点头,两位亲王便各自退下。
英亲王和恒亲王方离开麒麟阁没多久,他们被秘密召进麒麟阁的消息便传到了睿王的耳中。
睿王李君贤是皇上的堂兄,平日总是一副不问世事嬉笑哈哈的样子。因睿亲王不理朝政,皇上曾加封其为亲王,被他拒绝了。
没几个人知道,这张老实巴交一团和气的面孔之下,藏了怎样的心。
李君贤的贴身随从方贵道:“王爷,皇上去年给您加封了亲王王珠,这一年不过一两次的麒麟阁议事,却没召您过去,这……”
李君贤一团和气的笑道:“你们知道我不理朝务的,这有什么关系,倒是我那堂弟英亲王,他现在风一吹都能倒了,皇上还指望他?哎,朝廷真的无人了啊。”
方贵道:“是啊王爷,英亲王现在不知道能支撑多久,那恒亲王又是一介武夫,这整个朝廷,我看就您能主持大局。”
李君贤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平时就爱吃喝玩乐,可不想去管那些麻烦事呢。”
李君贤方说完,帘外一个年轻的声音道:“父王,你不想去管,就让儿子来替你管吧?”
李君贤的大儿子李延进来道。
李延今年二十七岁,已封爵十年,睿王府的一应事物,都是他在打理。
听李延这般说,李君贤拉下了脸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就不要瞎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