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人家住在哪，成了乾清想要探索的问题。

作为他在涯关见到的唯一活人，老人家肯定知道人脸的秘密。

搜索一座占地十几亩的涯关对于乾清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为了避免在搜索的过程中遇到人脸或是比人脸更强大的能量生物，他于是把「能量射线」传授给了筱晴，让她体验一把当“奥特曼”的快感。

反正有「雷电法王」的超能力，乾清倒也不用担心对上能量生物会束手无策。

至于什么是奥特曼，筱晴的专属直播助手会给她做详细的解释。

而因为直播助手采用的数据全部来自乾清提供的数据库，作为一名优秀的九零后，由于孤儿院就只有那几部老碟片，奥特曼几乎成了他童年时期唯一的记忆，科普一下奥特曼的历史和由来根本不在话下，直播助手只需要念念稿子，就能让筱晴明白奥特曼的前世今生。

另外，得益于乾清消灭的几百张人脸，空气中残留的能量让天道在认知中记住了这一类的能量生物，现在直播平台更新了后台数据库，已经能利用直播视角观测到能量形态与人脸相同的能量生物，所以乾清不需要再担心筱晴会因为不知情而被占了便宜，到时候直播助手会自动提醒筱晴要提防。

交代筱晴呆在石楼后，乾清离开石楼，外面是久违的好天，在没有沙尘暴的情况下，能看见天空中的满天繁星。

天气真好。

道路两旁的房子在经历不久前的沙尘暴后更显破败，不少房屋的外墙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屋子里堆满了沙尘，根本没有落脚的地。

一连十几间屋子都是同样的场面，仿佛这座小镇已经荒废了很久，用地球上电影中常出现的套路来解释，那就是老人家不过是乾清他们的幻觉，其实在一开始就不存在。

正当乾清这么想着的时候，背后响起分辨不出男女的年迈声音：“你在找我？”

乾清心头一颤，刚想到魂魂鬼鬼的事情，老人家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真要人吓人吓死人的节奏。

“叫我波姬吧。”老人家直起腰，满是褶皱的脸上发生变化，她正在不断地变年轻，而且身材也由之前的一米五几渐渐拔高，最终长到和乾清差不多的高度。

“波姬。”乾清身体紧绷，她明知道自己是要找她问人脸的事情，可她却没有躲起来而是主动出现，并且还用神奇的手段变得年轻，不难让人觉得是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不要紧张。”波姬没有动作，接着乾清就看见似曾相识的人脸从她身后出现，一张、十张、百张、千张，密密麻麻的，做着各样的表情，狰狞丑陋。

“你这可不是让我能放松的举动。”乾清后撤一步，作出战斗姿态。

此时的他如同上紧的发条，随时都可以爆发出自己最强的攻击。

“呵呵。”波姬一笑，不得不说，年轻的她还真是好看，肤色像是做过美黑，没有小麦色的野性，但比小麦色更具有力量的美感，她的五官像西方人，鼻梁高挺，眼眶深邃，两瓣厚厚的嘴唇十分性感。

“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波姬向前走了一步，人脸也跟着她一起行动。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说着，她又往前走。

此时，她和乾清的距离就只有两米，被几百上千张人脸盯着，乾清的内心发毛，但他能感受到波姬身上并没有战意，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你想要我做什么？”

“解救我的族人。”波姬再次上前，她伸出的手已经能碰到乾清的脸，只不过被躲开了。

“可惜。”她目光低落，太久了，太久没有碰过活人了。

“我能做什么？”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乾清决定往后退几步，以免波姬再次动手动脚。

“净化。”

波姬似有感应的回头，石楼的方向，“轰隆”一声，爆射出一道巨大的黑色能量射线，拦腰斩断了整个石楼的二层，直指星空。

这一幕出现的很突然，乾清根本没有事先预料到，好在小波及时告知他事情的起因，又是人脸围住了筱晴，不过这回筱晴可没有被占到便宜。

虽然筱晴没有被占到便宜，但这同样是不好的消息，乾清脸色阴沉，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波姬苦笑：“你恐怕是觉得人脸和我是一体的吧？其实人脸就是我们身上背负的诅咒，我想要你做的，也就是帮助我们消灭人脸。”

“你们……你的同伴在哪？”乾清不相信波姬的话，他大可现在就走，但人脸先前可是把筱晴的脸都舔了一遍，这是必须要报复的。

不然，粉丝们可绝对会骂死乾清。

波姬指了指脚下，道：“涯关时常风沙大作，普通人难以在地表生存，早在四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全部搬入地下。”

“为什么你身后会有那么多的人脸？它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乾清问道。

波姬笑了笑，道：“我是被诅咒之源，在我年轻的时候，曾有北方的男人来追求我，我当时已有爱慕之人，所以拒绝了他。然后他就诅咒了我，并让风沙笼罩了这片大地，以前这里可是绿洲。”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描述，乾清就知道里面的事情肯定不会就那么简单，但是事情的经过已经不重要了，都已经是四十几年前的事情，重要的是结果，因为那个男人的诅咒，这些人脸居然敢欺负到他的头上，那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了。

“我会帮你。具体要我怎么做？”乾清下定决心。

“很简单，杀了我。然后替我去地下将剩余的人脸消灭。”波姬从容道。

她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与她自身无关的事情，但既然解决问题那么简单，她又为何要拜托自己呢？

见到乾清不解地目光，波姬知会，解释道：“我无法对自己下手，因为我和人脸是一样的结构，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杀死我，我甚至感受不到饥饿。”

“原来如此。”乾清点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狠毒，就因为不肯嫁给他，就要把别人诅咒成这样，简直生不如死。

“你准备好了吗？”

深吸一口气，这还是乾清头一回亲手杀人，虽然波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随时随地。”波姬露出微笑，这一刻，乾清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受人诅咒，美果然是有罪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小心眼的人，如果是他得不到的美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可是，有必要吗？

没再多想，乾清变身雷电法王，浑身上下充满了金色的电流，最初的能力不是这样的，只是随着乾清的实力提升，这些能力也会出现不同的变化。

乾清的身体刚发生变化，波姬背后的人脸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蜷缩成一团后，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足足有三层楼高的大脸盘子。

不仅如此，它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且独立，不再是为了做各式的表情而存在，而是一张真正的人脸。

人脸突然开口：“年轻人，你这是在挑战一个你惹不起的存在，你可要想清楚了。”

“嘁。”乾清对于它的话不屑一顾，真要牛逼还放什么狠话，出来干我啊！

不过，他没有废话，直接欺身上前，双腿发力，一个弹跳撞进了人脸之中。

而人脸也非常配合的张开嘴，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一瞬间，人脸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爆炸，而是乾清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鸟语花香、五光十色的世界。

绿洲。

这就是波姬口中的绿洲吧，树林野草，溪流潭水。比起外面的荒漠，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该怎么出去呢？

正当乾清想着的时候，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

“筱晴正在使用能量射线。”小波第一时间进行通报。

……

姐姐啊，你不考虑一下我还在里面吗？

四周的空间猛地坍塌，乾清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双脚站在地面，而筱晴就在他的跟前，双手前伸，黑色的能量射线从她的手掌中射出，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

等射线结束，筱晴回过身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乾清嘴角扯了扯，再怎么说筱晴都是好心，反正自己也没受伤，就不怪她了。

“没事就好。”筱晴点点头，接着乾清就听到她嘀咕：“我还以为能射出去呢。”

？？？

乾清满脸问号，感情你还真是想把我射出去才动的手？！

“嘻嘻。”见乾清听见，筱晴没有狡辩，岔开话题道：“她有说怎么去地下吗？”

看来，两个直播助手已经串通一气，什么事情都告诉筱晴了。

“没有。”摇了摇头，乾清懒得和她计较。

“那就麻烦了。”说着，筱晴的脸上却没有匹配麻烦的表情，还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开始吧。”乾清叹了口气，筱晴有个「遁术」的能力，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打赏的，反正地球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吧。

“好！”筱晴重重点头，然后就听她默念一声：“遁。”接着就消失在了原地。

通过直播视角，乾清切换到筱晴的身上。

此时，她正以一种十分神奇的姿态在泥土中穿梭，至于有多么神奇，就像是变成了能量体，泥土在她面前等同无物，遁地的速度和自由落体有的一拼，不多时就穿过了土层，来到新的地带。

在听波姬提到她的同伴住在地下世界时，乾清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地下城市的画面，城市就像是在泥土中雕琢出来的，应该会看上去很高大，事实也确是如此。

可是，这座城市是充满死寂的，并没有乾清想的那般生生不息，和地表的情形一样，道路上根本看不见路人，筱晴开始四处探索，最终找到了波姬的同伴们。

在城市的中心地段，原本应该是个大水池，但此时已经成了尸骨的存放处。

看到这一幕其实就已经很明了了，地下的水资源枯竭，地面方圆千里之内都没有水源，绝望的人们只能纷纷跳进水坑中等死，最终成了这幅模样。

正当筱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缕缕黑气从尸骨中冒了出来，最终凝聚成一道人影，纯黑的，看不见五官轮廓。

“美人？”

“不，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是他的血脉！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几千年来，我一直受着诅咒的折磨，没想到在今天！我终于就能摆脱这该死的诅咒，并且还能享用一个美人，哈哈，美人，我来啦！”

就听着黑影在自言自语，然后就冲向了筱晴，那架势，是想和筱晴融为一体。

没有谈话的机会，筱晴也没有坐以待毙，用遁地躲过黑影的冲刺，接着直接在土里使用能量射线想把他凝成能量射出去，可筱晴的想法却没有实现。

黑影受到的影响就是停顿了一下子，然后开始放肆的大笑：“美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段，等我和你融为一体之后，再让我好好体验吧！”

紧接着，黑影跟着遁入到地下，眼看着就要近身到筱晴，可筱晴就这么消失了。

“不对，我能闻到你的气息，你并没有真正的消失。”黑影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