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更是一头雾水。
七转八拐来到一个大院子里,只见院中、墙下、墙头、屋顶……到处都是雄风镖局的人,一个个刀剑出鞘,神情紧张,一副大战在即剑拔弩张的景象。
旁边就是灯火通明的信义厅。
信义厅真是好大一个地方,里面几十人,还是连四分之一的空间都没占到。
大门正对面,正是“信义厅”的牌匾,牌匾下一幅猛虎下山图,那猛虎栩栩如生,果然是威势非凡。
猛虎图两边一幅对联只有八个字:“以信立身,以义为本。”字迹十分雄浑饱满,飞扬豪迈。
猛虎图之下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中央供奉着六七个灵位;桌子两边各有一张铺着虎皮的大椅,现在左边一个空着,右边一个上马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大厅两侧各有两排椅子,每两张椅子间有一张茶几。看服饰,右侧都是镖局的人,除了坐在第一个位置的那个瘦小老头,其他的郭旭都没见过。
左侧椅子上坐的,应该就是这次来的客人了。
坐在第一个椅子上的那个老头,是一个典型的糟老头,瘦小枯干,弓腰驼背,秃顶无须,头发稀疏,戴着一个金箍。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个瞎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是真的根本就没有眼睛——就好像顽童没有完成的人物涂鸦,忘记了在那个位置画上了眼睛似的,连眉毛,睫毛都没用,一片光溜溜的。
看到此人,郭旭不由得心里发凉,好奇的问屠洪刚:“那个瞎子老头,就是什么鹰爪王杨得胜?”
他觉得这个形象跟他的外号一点都不相配。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取错,可外号是不会错的。看那老头一幅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样子,实在跟想象的“鹰爪王”这三个字相差甚远。
果然屠洪刚说道:“他不是鹰爪王,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鹰爪王是坐第二个的那个。”
郭旭再看那人,只见他身材魁伟,须发花白,眼角下垂,鼻子勾曲有若鹰嘴。他眼睛一扫过来,那眼神便觉十分凌厉。
这才是鹰爪王应该有的样子。
杨清风知道郭旭现在记不得很多东西,便简单介绍道:“坐在上面那个是副总镖头李天雷,下手这个是你叔公郭正鸿。”
大厅中间有一个人正在趾高气昂的说话。
“那个就是飞马镖局的总镖头马天行。上次你尿尿在他酒壶里,他一直怀恨在心。这个人笑里藏刀,你可要小心了。”
“雄风镖局的各位朋友,”那马天行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我马天行也是看在大家同行的份上,这才苦苦相劝。那个人跟你们镖局无亲无故,何苦为了他,整个镖局玉石俱焚呢?你们要是执迷不悟,以后洛阳城就是我飞马镖局一家多大了,到时候生意忙都忙不过来,那可怎么好意思呢?”
雄风镖局人众默不作声冷冷的看着他,就好似看猴戏一般。
马天行继续说道:“长沙王也是看在雄风镖局昔日为朝廷立过功,不想大开杀戒,再加上我好言相劝,这才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各位,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可要珍惜机会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是不是?”
还是没有人说话。
马天行眼珠一转,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长沙王让几位朋友一起来开解各位,我都忘了给各位介绍了。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他走到坐在第一个的糟老头身旁道:“这位我就不给大家介绍了,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然后,马天行指着杨得胜道:“这位鹰爪王,各位已经认识了。”
走到第三个位置:“这位叫做张老头,大家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吧?江湖上都叫他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