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刘伶,他嗜酒不羁,被称为“醉侯”,好老庄之学,追求自由逍遥、无为而治。据他常常坐着鹿车,带一壶酒,使人扛着锹跟着,:“如果我醉死了就把我埋了。”还曾发出“我以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的酒后豪言。如果他大老远的专门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喝这家的杏花酒,那恐怕是真的有这种事的。
这个时候,只听得门外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个稍带沙哑的声音道:“下,就是毁在这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文人手里,偏偏还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可悲啊,可叹。”
郭旭急忙循声看去,只见刚才杏花树下的那个乞丐,现在已经坐在了酒馆门口,此外并无他人,可见刚才话的正是他。
那店家怒道:“你这个乞丐,懂得什么?人家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最少也是有见识的读书人,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么?就像那司徒大人,你八辈子都赶不上人家,还好意思!”
乔不破皱眉道:“我店家,你这里环境也还不错,为什么让这样一个臭烘烘的乞丐在这里,倒人胃口?为什么不将他赶走了?”
那店家无奈的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要赶得走才行啊。赶走了又来,赶走了又来,就像一个冤死鬼似的,冤魂不散。好在他也只是在门口不进来,也没有捣乱,只好听之任之了。”
乔不破道:“要不要我帮忙?”
“老二,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多事!”郭旭急忙道,又向那乞丐拱手道:“抱歉,我这位兄弟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这位兄台,不要见怪。”
那乞丐头也不回,悠悠的道:“别人要是随便放个屁,我就要放在心上,那岂不是早就被人给气死了?”
乔不破大怒,立即就要跳起来去将那乞丐暴打一顿。
郭旭急忙将乔不破按住,用严厉的眼神将他制止住。
“这位兄台,口出不凡,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过来,共饮一杯如何?”郭旭转向那乞丐,笑吟吟的道。
那乞丐还是头也不回,悠悠的道:“算了,我等下三滥之人,怎配上桌与人共饮?就在这里闻一闻那杏花酒的香味,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郭旭急忙道:“兄台哪里话来?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共饮一杯又有何妨?”
这次,那乞丐干脆直接不理会郭旭了。
眼看那乞丐竟然这样不识抬举,乔不破忍不住便又要发作,却被郭旭怒目而视,不敢妄动。
郭旭也不敢强求,吩咐店家上酒上菜。
酒菜上来,那乞丐在门口大口的吸气,不住的赞叹:“好香,果然是好香啊,名不虚传。”
郭旭不由得好笑,吩咐店家将酒菜再准备一份,给那乞丐送去。
不一会儿,那店家将酒菜给那乞丐送去,直接就摆放在他的面前。
那乞丐也不客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住的赞叹,十分的惬意痛快。郭旭他们甚至都觉得,自己桌上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没有人家摆在地上的那些好吃。
不过那店家也确实没有吹牛,他们的那杏花酒,真是很不错,芳香醇厚,回味无穷,颊齿留香。
不过,郭旭这时候已经认定,那个乞丐一定是个非常人。就凭他的那句“下就是毁在这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文人手里”这句话,其见识就不是一般普通人可比。
要知道,“清谈”乃是那个时候的风尚,人人都以这种风尚为荣。而所谓的魏晋风度,只不过是夸夸其谈的吹牛打屁而已,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的,已经很不简单了。
郭旭想要找个借口跟那乞丐攀谈一下,多套他的一些话,但是眼看他正吃得痛快,一时也不得其便。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群七八个孩子嘻嘻哈哈的跑来,围着那乞丐叽叽喳喳的话。
“叔叔,快给我们三国的故事嘛。”
“上次你赵云杀进了长坂坡,后来怎么样了嘛?”
“叔叔,摆脱你了,快给我们嘛。”
“……”
那乞丐正在大快朵颐,不耐烦的道:“去去去,没看到我正在吃饭么?”
最后被缠得没办法,就只好道:“好了好了,你们给我翻是个跟斗来看看,翻得好呢,我就给你们讲故事,讲三国的英雄故事。”
“好啊。”一群孩子欢呼着,竟然就真的在门口的空地上翻起跟斗来,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那乞丐对郭旭他们不屑一顾,跟那些孩子倒像是老朋友一般,相处得十分融洽。看他的样子,倒是像一个孩子头。
孩子们的跟斗翻完了,他的酒菜也吃完了,伸出乌黑的手将油腻的嘴一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就到那边的杏花树下讲故事去了。
一群孩子团团的将那乞丐围着,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玩意儿?”乔不破和孙不二厌恶的道。
郭旭反而看着那乞丐微笑,显然对那个乞丐很感兴趣。
有本事的人自然是特立独行的,也许,这个乞丐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孩子的爱恨喜恶是最直接的,想要得到他们的欢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郭旭一定打定了主意,这次出来,他不只是要找曹嶷,为乞活军找一个下兵马大元帅,他更要多多的无色人才才校毕竟,既然立下的远大的目标,就不能靠自己单打独斗,必须要有一个很有力的团队才校
在刘邦的手下,除了韩信、萧何、张良这些人,也还有陈平、曹参、郦食其这些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