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
张尧通常都起的晚,也没人管,但今天早上院子里几声鸟叫把他吵醒了。
昨天夜里,没有喝酒也没有晚睡,被几只鸟吵醒了,张尧实在是发不起火来,穿着亵衣趿拉着跑出去了。
出了门,阳光正好,气温也很舒适,张尧就用手遮住眼,朝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看着,能看到几只鸟在树丛里乱窜,也看不出什么鸟。
家里的人都是天一亮就起的,而且大都在前院忙活,大家看到老爷一大早冲到了门口站着,都悄悄地躲开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把夫人请来了。
海姑娘看到张尧一大早在门口站着,也有点意外:“老爷,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树上有几只鸟把我吵醒了……”张尧还带着几分倦意,伸了个懒腰。
“来人!”海姑娘突然招呼了一声。
“夫人,老爷。”丫鬟家丁都凑过来了。
“……”这几个人一连串的举动,把张尧彻底给惊醒了,不就是几只鸟么,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么:“算啦算啦,听几声鸟叫还挺舒服的,由它们吧。”
“是……”丫鬟家丁这才退下了。
海姑娘还不放心:“老爷,要不你再去睡会儿吧?”
“……不用了,我去练练,一会儿吃饭。”张尧有时候也觉得海姑娘关心过度,这种关心跟粘人可不一样,属于义务责任那一类的。
张尧刚到院子里走了几步,罗小村就找过来了。
罗小村知道老爷有晚起的习惯,一般早饭的点儿都不到卧房这儿来,听人说老爷早起了,他就急急的跑过来了。
张尧看着罗小村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真有些无奈,居家过日子么,早起晚起的干吗要弄的那么紧张,他现在又不上学了,更没人点名扣学分。
“老爷……”罗小村看了老爷几眼,才知道老爷没什么事,就是今天起猛了。
“嗯,忙你的去吧,有事吃完饭再说……”张尧打着哈欠说。
“是……”罗小村走了。
活动一会儿吃饭,早餐也弄的挺丰富了,包子鸡蛋的,就是没有奶。
张尧吃着吃着,突然想起面条来了,海姑娘一声招呼,十分钟不到,厨房那边就把打卤面送来了。
什么叫舒坦,这就叫舒坦,张尧一边吃面一边笑着,幸亏到明朝没落个穷酸的身份,要不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难呢……
“老爷,小的昨天去打听了一下,有两个人比较合适,一个是咱们这儿的司狱牢头周兴,另一个是礼房经承胡恩怀,这两个人都在府衙里当差,在街面上也有点名声,上次他们送的钱多,估计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跟老爷交个朋友吧。”罗小村禀报说。
“行,今天你就找他们去聊聊吧,谈好了,就把人领到我这儿来。”张尧对衙门里很细致的官位职位也不清楚,派罗小村过去问问他们想当什么官就行了。
“是。”罗小村马上去办了。
张尧找这两个人,只是想把自己的旗号立起来。
一个知府衙门里的官位或者职位虽然不起眼,好歹也管着几十万人呢。
更有利的一点是,他们这种小吏,就算升了官,熬一辈子也不会到六七品级上的,对张家以后在漕州府用人有好处。
等着罗小村把人领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再到府衙里去活动一下就行了。
这种小事,应该找不到陆有为吧,可府衙里……
知府、同知、通判这三个官位张尧是弄明白了的,他最终的打算,也是把漕州府的同知和通判都换成自己的人,只是办这样的事儿,得等机会,陆有为虽然身为知府,也不能那么随意安排。
先安经营好官吏,再经营生意,最后才是街面上一些人物,张尧就是这么打算的,到那时候,就算张尧没了差事,也不会在漕州府地面上出什么事。
当然,这只是一步退路,将来能走到哪儿,张尧眼下还不知道呢。
等到晚上,罗小村领着俩人一起来了。
监狱牢头周兴,长大也不算高大,反而有点精明模样,至于那个礼房经承胡恩怀,可能是因为身材发福,看上去更像个员外。
“在下周兴、胡恩怀,拜见张老爷。”这俩人虽然拘谨,却也难掩身上那一抹江湖气息,他们在这儿拜见张尧,更像是拜大哥呢。
“两位不必多礼,请坐。”相比之下,有着偌大名头的张尧就差点事了,看上去走的是斯文败类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