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无语,且无助。
张尧是初来乍到。
还没回过神来呢,酒菜女人都进屋了,还有个劳什子师尊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酒菜就酒菜,姑娘就姑娘吧,偏偏完了事,这负责接待的胖子还不给钱了,也不知道他是有钱不给还是真没钱了,反正人家就站在那儿深沉着。
在这个当口,你深沉个鬼啊你?!!
楼梯上,客栈掌柜的也被胖子突然展露出的那份玄之又玄的深沉气质给震慑住了,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了。
张尧却知道,客栈里这拨人不怕自己和胖子跑了,没那么着急,翠花楼那波人却很快会找来的。
胖子,您就这么深沉着?
等了没几分钟,外面果然来人了,气势汹汹地来了一帮。
打头的自然是翠花楼的老鸨,吵着嚷着进来,见了正主以后,直接就开骂了。
骂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粗俗不堪,张尧听了都快忍不住了,不就是一点钱的事儿么,老子出门劫道也给你就是了。
可胖子,就是站在那儿,深沉着,始终深沉着……
“给我打!打出他们的牛黄狗宝来!打死了我兜着!上!!!”老鸨子骂了半天也不见楼上俩人有什么反应,终于忍不住了,指挥着手下的打手上去打人,感觉,她都要气疯了。
见过欠翠花楼的钱的,还没见过欠了翠花楼的钱还这么深沉的!!!
张尧也要疯了,那老鸨子骂人骂的太难听……
“站住!”胖子动了,突然动了,终于动了。
打手也是有眼力劲的,打什么样的人,下什么样的手,得把握好了。
比如,打那种落魄的,就能下狠手,打那种家里有背景但是本人不咋样的,就得轻了。
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胖子这样棘手的,欠了姑娘们的钱,还这么深沉的,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在胖子断喝了一声之后,他们就停住了。
暂且听听这位‘深沉哥’能说出来点什么呗,增加一下从业经验。
张尧一直不知道胖子在深沉什么,但在这个时候胖子动了,他心里是长舒了一口气的,你们要打就打他吧,往死里打就行,他请的客嘛。
胖子站在楼梯口深沉了半天,忽而又从容起来了,只见他从腰间摘下一块有些分量的四方牌子来,随手一扔:“找几个长眼的,看看这是什么!弄明白了再来找爷说话!走!”
估计胖子站在楼梯口半天,就是为了培养他这份‘爷气儿’的,动作之潇洒,语气之威风,好像天王老子让他带着张尧在这儿欠债似的。
牛到了顶峰。
胖子把那个四方牌子扔到了打手手里以后,转身带着张尧进屋了,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门外,楼梯上,不识字的打手把这块四方牌子传到了老鸨子手里,大家都以为她办事这么利索肯定会认识几个字的,没想到老鸨子转手又把这块牌子递给客栈掌柜的了,她也不行。
客栈掌柜的把这块四方牌子拿在手里一看,当即脸色大变,手都哆嗦了,祸事了。
是锦衣卫!!!
连大明朝官员都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怪不得那位胖爷那么深沉,有这个身份,要他们的命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老鸨子察觉到事情不妙了,问话的语气也变了,仿佛回到了她年轻的时候,很纯真的那种。
“……”客栈掌柜的只是把腰牌还给了老鸨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柜台忙活自己的事儿了,反正,他刚才是没骂那位胖爷的。
“……”老鸨子看到他这般举动,知道上面那俩人是有背景的了,二话不说,拿着腰牌、带着她的人,灰溜溜的地走了。
腰牌是被她骂了半天的胖爷扔下来的,胖爷也发话了,让她找了长眼的来说话,她肯定是要把腰牌带走的,至少得弄明白得罪的是什么人吧。
客栈里这场热闹终于平息了,有几位看客都看明白了,那老鸨子要倒霉。
客栈掌柜的也这么觉得,刚才骂人骂的太过分了……
二楼,房间里。
张尧和胖子正在僵持着。
是气氛上的那种僵持,俩人回屋以后,什么话还没说。
“兄弟,咱们俩是一条船上的人吧?”张尧先问了,胖子办这样的事儿,应该提前打声招呼的。
“是。”胖子还气恼呢,这样的事儿,不是他想办的,也不是他上面的人想办的,是接引童子的那位师尊交待的。
“那你有话就直说吧?”张尧是真急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胖子带节奏带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我还想问问你呢!”胖子也急了,他还想问问张尧呢。
张尧一怔,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