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馆三楼。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徐徐下楼的瞬间用最难听的话嘲讽他。
竟然敢骂我们?
敢和我们这么多人作对?
你以为你是谁?
今天就让你知道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凭你也想写出足够惊世的儿童启蒙诗歌?
笑话!
群情激愤之下,众人努着一口气围住楼梯口,可没过多久便等的不耐烦了。
“这上去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
“这么久都不下来?难不成他和四位文馆创始人有那么多话要说?”
“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我越等越觉得情况有些诡异?”
“按理来讲,他上去之后作不出儿童启蒙诗歌,一定会被居山先生和成德先生臭骂一顿,然后灰溜溜的下楼等着我们嘲讽,可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这得说多少话啊?”
“就是啊,据说徐徐性格很强硬,所以才会得罪东朝先生,他肯定不会甘于受辱,居山先生一骂他,他一定会反驳,那就该被撵下来了啊?”
“可不嘛!”
众人左等右等,好些人脾气都被磨干净了也不见徐徐下来,干脆该干嘛干嘛去了。
主笔室。
牛庭推了李居水一把,怂恿说:“要不你上去探一探情况,看看这徐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然能和四位长者谈这么久?”
“我不去,要去你去!谁上去谁挨训,肯定会蹙四位长者的眉头,我猜徐徐一定是被我叔父骂服了,正当着他的面写悔过书呢!”李居水两臂抱胸,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倚在凳子上,正为叔父李居山洋洋得意,说着,他突然有了主意,“这事还用我出马?简直小题大做,外边有个小娘皮比我们关心徐徐,让她去探一探情况岂不美哉?”
“小娘皮?”牛庭愣了愣,随后便反应过来,嘴角挂上坏笑,和李居水对视一眼,两人便一起出了主笔室。
李居水趾高气昂的往林晴身边一站,然后居高临下说:“林晴,和你说点事。”
林晴因为刚刚众人的口诛笔伐哭得眼眶红肿,以为李居水又要来指责她,所以没有起立,只是仰着头用倔强的目光看李居水,并且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徐徐被撵走,她也不打算在文馆干了。
李居水被看得有点发毛,却不至于怕林晴,颐指气使的说:“徐徐上去这么久都没消息,你不是很关系他么,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不去!”林晴一字一顿的说。
“不去?”李居水失笑,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笑过后面色一冷,“我是刊文主笔官,你是助手,是我的下属,你领着文馆给的薪酬,就要听我的话,现在我以领导的身份命令你去五楼探情况!”
闻言,林晴死死攥着拳头,抿着发白的嘴唇,却也明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道理,既然领着薪酬,就应该服从上官的领导。
慢慢的起身,林晴看了楼梯口一眼,指关节在腹前捏的发白,然后一咬牙,便往四楼走,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汇聚起来。
“林晴?”
徐徐扶着楼梯扶手正往下走,见林晴要上去,当即愣了一下。
“徐……徐主笔?”林晴睁大眼睛,仰望楼上这个云淡风轻的少年,赶紧关切的问:“你……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的才华比天高比海深,一首足!够!惊!艳!的儿童启蒙诗歌还难不住我!”徐徐挺着胸膛,腰杆笔直,傲然睥睨三楼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