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宁随口问了一声,她也并不关心她哥哥是不是真的要走,反而有些恼他打断自己与小姊妹的话题。
“你也早些回家。”
新垣平朝她丢下一句话,与魏秋子点头示意后,又看向文纾。
这文家幼女年方二八,兄姊皆已成婚,家中没有同龄人,而这三人的父亲皆为郡官重臣,几家多有来往,一来二去,便与同年的魏秋子、稍大两岁的新垣宁结成了密友。
新垣平比文纾大了四岁,中意她却又一直没开口,只是在自己妹妹与她来往时,偶尔寒暄两句。
这会儿朝她作时揖道:“纾妹妹,我先走一步,舍妹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文纾含蓄内向,话也不多,与另两个姐姐交往时,也是听多说少。
虽然情窦初开,可仍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只要有少年或是年轻男子与自己说话,便都会红脸。
新垣平在官家子女的交际圈中口碑很好,老成持重,文雅谦和,已经陆续有人上门议亲,可都被他婉拒。
眼下他来向文纾道别,让这本就有些惧男的女孩更加说不出话,只是稍稍藏到新垣宁的身后,小幅度地点点头。
“哥哥。”新垣宁清脆地蹦出一句,“这里三个女子,怎你就只与纾妹妹行礼?况且我怎么就招呼不周了?两位妹妹跟着我可没少吃果子,这还有柘浆呢。”
魏秋子点点头:“是啊平哥哥,宁姐姐平日里待我们可好了,又是读诗又是赏花,而且这是我家二哥哥的宴,也自当是我该照顾文纾妹妹才对。”
“你还读诗赏花?”魏仲武难以置信地盯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拉着她们去畜市看斗鸡的吗?输了就打人,人家瞧你是女娃才不还手,还偷拿我的钱,这些我都没跟父亲说呢。”
“说什嘛?有什么好说的?你都跟赵家定了亲,却还与那南楚的申家姐姐在街上卿卿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父亲说就说去,看咱俩谁说得过谁?”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仲武有些发急,红了脸,却也无可辩驳,只得甩袖一声“无理取闹”,便转头回到士子那边去。
魏秋子这小丫头,时常跟她二哥仲武犯冲,两人开口就掐,而新垣宁刚刚倒也算提醒了新垣平行礼有失。
他笑了笑,又向秋子作揖:“秋妹妹好,我这便补个礼了,宁妹妹与我同胞,自是不必多礼,仲武与我相熟,我便视秋妹妹为自家妹子,只这文纾妹妹独自一人赴宴,难免有些怯的,我也只是多加问候一声,以示关照。”
文纾低低“嗯”了一下,在后面悄悄扯了新垣宁的袖子。
她立时明白,朝自家哥哥说道:“哥哥啊,有你在,纾妹妹才怯呢,你若继续站在这里,怕是我们姊妹三人都没法好好说话了。”
新垣宁知道哥哥对文纾的意思,此时也不是牵线搭桥的时机,而她还想着之前关于九原君的话题,这会儿已经给新垣平下了逐客令。
“是我打扰了。”新垣平点点头,“妹妹们慢聊,后日猎场见。”
猎场,就是大青山猎场。
后天就是九原君邀请郡县诸官骑猎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