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点了点头。
亚金低声说:“他该给宰,不给宰才对不起老天爷。”
高浩不解,问:“为什么如此说?”
劲秋愤愤的说:“哼,曹成伟的为人,在底层的普通员工的心目中,简直就是阎王,不用说什么,象这次的事件,做错了工艺,可以罚钱,但是罚五十,是不是要取人命?在他心中五十不到一餐夜宵,但是在普通员工的心中,那可是十个很美味的快餐了。难道罚十元或者二十不行吗?”
高浩一想,也确实是罚人家罚得过重了,一罚就罚了人家差不多百分之十的工资,那种痛,有很多管理人员很难理解。
高浩说:“他罚得实在是重了些,他不理解底层员工的痛苦,这就造成了冲突。”
亚金说:“他不理解底层员工的痛苦?他本身就是打螺丝出身的,有什么理由不理解!不如说他就看不起自己的过去。”
高浩品味他说的这一番话,觉得对极了,当一个人和自己的过去要做彻底的切割,很容易让其他人看不起。就比如一个人以前和几个伙计搬沙袋,当时的沙袋已经很重,而有一天,这个人当了小监工,却反过来让这几个伙计加重一倍搬沙袋,这个人在那几个伙计的心中会是怎样的形象!不是仇人才怪!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每个人都要清楚明白。
亚金又说:“听说呀,他这几天到处找人集合一起去报仇,但绝多数人都对他不理不睬。听他生产线上的员工说,他去找他的几个老乡帮忙,想结帮派去寻仇。那几个老乡就不客气的讽刺他:‘你罚人家小的,人家罚你大的。’最终,加在一起愿去的,也只有二三十人,后来他也就放弃了。”
高浩笑说:“他这一去,可能还要赔自己人更大的……医药费。他都不惦量一下,以前人家才几十号人,现在可是一百多。”
亚金笑说:“这个怎么和偷鸡不成蚀把米有点象呢!这次他可亏大了,罚人家五十,而且还不是进自己的荷包,自己却搭进去一千。想想都亏得没底气。”
高浩也哈哈一笑说:“本来他是代表公司做事的,没想到公司却没有站出来为他撑腰,这好象公司高层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一样,这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那不是一般的响呀!”
劲秋插话说:“听说这曹成伟的花名一大堆,但每条花名都贴切极了,有好几条就是突出他的阴险和毒辣的,什么曹操呀,阎王呀,黑脸神呀,都是说他的为人好黑心肝,任何人都怕他三分。”
亚金说:“嘿嘿,他还有一条最好听的花名叫一边低,听说这花名是一个品质QC起的。我们的生产线上的机子最常有的一条不良原因就是一边低,是说机子的声音一边高一边低,声道输出不平衡,那QC却用这条故障名形容他的身体缺陷,可以说这条花名更贴切了。”
高浩也多次听说这条花名,当时觉得这条花名不大妥,但现在好象改变看法了,于是说:“本来起这条花名和后面跟着喊这条花名都很不妥,因为这花名含有人身攻击和岐视的意思。但他这种自身有缺陷的人,却屡屡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也怪不得别人叫他的花名叫得更加起劲了。”
亚金“嗯”了一声说:“他最不得人心的是,他最喜欢针对技术人员,平良曾多次给他针对过,你看看现在平良,在他手下都给整得象个鹌鹑一样,平良本身就是个身体有严重缺陷受人可怜的人,而曹成伟却专门挑他来针对,你说说,还有人觉得他是个好人吗?他简直比曹操阴险十倍都不止。”
高浩好几次看到,平良一见曹成伟,就象老鼠见着猫一样躲了起来。
高浩想,如果自己身处平良这个位置,自己和曹成伟成了下属和上司的关系,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