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茹说:“很难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均豪,从这两人的身上可以看出我们的影子,以前我们也象他们一样的开心和快乐。可惜了,以后我们都不知会怎样了!”
说完,一张俏脸却苍白如纸,看着都让人怜惜。
均豪两手扶着芳茹,说:“别担心,往后有我陪着你,你痛我也痛,你快乐我也快乐,风里火里,我都会和你一起。”
说到后来,声音在颤抖和哽咽,泪水已经游了下来。
高浩心中知道两人必有重大波折,一下子也不便多问,就把话支开,说:“喂喂喂,我老婆画的画怎么样呀?能卖几个钱?我这婆娘太懒,你们看看,都把我饿成排骨了。”说着,就快速的掀了掀衣服露了露肋骨,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继续说:“你们看看,古人说的脸有菜色就是我这样的。这婆娘想饿死我啊!”
成嘟气得冲过来要打,却走得急了,给长裙绊了一下,使得她直扑过去,高浩连忙抱住,却抱了个满怀。
均豪笑着说:“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高浩笑问:“芳茹姐,你看到了吗?”
芳茹微笑说:“我也没看到。”
高浩抱得更紧,笑着说:“她故意的。”
成嘟全身软成一团,眼见挣扎不脱,索性一动不动了。
良久,高浩轻轻推开她,说:“难得有人和你谈画论画,去和芳茹姐学学吧!我和均豪走走。”
成嘟瞪着大眼睛说:“别说我坏话啊。”说完就跑开去和芳茹画画了。
高浩和均豪两人就在坡道上向前走。均豪见高浩喜欢说笑,无拘无束的,早有亲近之意,本来一直心事重重,难得有一个值得倾诉的人,就把积压的心事对高浩说了出来。
芳茹本来是个美术老师,只因为家中还有一弟一妹还在读书,而自己在校教书工资低得可怜,经人介绍就出来在一家油画工厂画油画。每天就在自己的工棚里画画,小画80元,中画200元,大画500元,一天下来,快时可以画上一张大的,工资倒比一般工厂好上很多倍。
那老板的生意很好,几乎是供不应求,天天催着几个画师交画。后来迫不过,就招了很多个学徒,均豪就是其中的一个。
芳茹见均豪人能吃苦,又听话,画画也有点天分,就让他跟着当了自己的徒弟。久而久之,两人暗生情愫,就结了婚,不久,就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留守均豪乡下家里,两人工资不错,一家子倒也安定和睦。
谁知,去年秋冬时节,芳茹身体薄,病倒了,先是感冒发烧,接着咳嗽了一个多月,以为是风寒所致也不在意。有一天,有另外的两个画工因为咳嗽而离职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去医院检查,医生的结论是:肺部严重感染,必须远离尘埃环境并住院。
住院后,病情好了很多,但两人不敢再留在那油画工厂作画了。于是两人就来了鸿沥厂。芳茹的病情时有反复,并不能完全好。
来了鸿沥厂,两人本来有机会升职,但没有送礼的原因,就一直只能做拉长和物料员,也不强求。
均豪说:“鸿沥厂是个最龌龊的地方,小到较机员,大到主管,都要送礼送钱。丑陋得让人毛骨汗然。不过对我们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芳茹能健健康康。”
高浩也和均豪说了自己不送礼而没有奖金的事,均豪说:“很正常,有奖金就不正常了。”
这时,成嘟叫:“高浩,你们来,芳茹姐说有点不舒服。”均豪赶紧跑了过去,原来芳茹出来久了,有点晕眩。
于是四人作别,成嘟和芳茹很是依依不舍,约定日后再出来野外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