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貂一边说着,一边将这白灵石吞下了肚,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臌胀的腹部。
“她,走前完成了心愿,没有任何痛苦。”
男子闭上了他那双深邃又智慧的眼睛,就是树貂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哈?!不是吧?!你们人类的寿命怎么可能那么短,那小丫头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她现在还算年轻吧?”
树貂当然听得懂男子的言外之意,它现在食欲全无,就算那个男人又递了一颗白灵石,它也没有吃掉的**。
“很多死亡并不是由于自身寿命的极限。”
“可是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她。”
它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它没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会没有能耐保护自己的爱徒。
“命,不可言。”
男子说出这句话时,言语里难得出现了挣扎,似乎他也一样无奈。
见这树貂不肯吃这白灵石,他便要收回去,
“我呸!”
树貂跳了起来,将那只手上的白灵石一口吞下。
“你这家伙难得就没什么可以让你违背命运也要守护的东西吗?”
“没有。”
这个问题男人回答的很干脆,然后他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就补充道:
“若硬要说有,那就是命运本身吧……”
树貂被男人的话弄恼了,它质问道:
“如果命运那玩意要你去死,你也会乖乖去死?”
“嗯,没错。”
知道气恼什么的,都没有用处。树貂只能长叹道:“唉!不理解你”
“我刚刚出生就认识你了,还跟着你在这世上走了十几年,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
树貂回忆起以前它还有心远游的时候,选择跟着这个人类走遍世界。
对于白头树貂而言,那也是一段不短的时光。但它在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
“你不需要理解那么多,你要知道你只是只树貂。”
他说的是实话,白头树貂并不需要想太多,只要每天找找灵物吃饱肚子就行了。
“切!天神使就了不起?”
但是,它是一只有思想的白头树貂,可不会那么简单的过完一生,
“你这家伙还是注意点,你身上的灵气比以前弱了不少。虽然还是看不透你的底子,但你这个怪物不会也快到大限了?”
白头树貂天生就能感应灵气,它的父母就是被这个人身上那股几乎没有限度的灵气吸引才相遇的。
“……”
对此,男子选择了沉默。
“算了,就算你年年按照这个速度虚弱下去,也一定还能比我活得长,我才不关心你几百年后的死活呢!”
以灵气为食的树貂很清楚灵气与生命是挂钩的,灵气越弱,说明这个生物的生命力也就越弱。
虽然眼前这人的灵气乍看依旧充沛,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是一个没有限度地散发光与热的太阳。
但树貂是记得的,这个人在几十年前拥有的灵气究竟是什么水平。
与那时相比,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
“哈,你会关心我几百年内的死活还真是受宠若惊。”
和老朋友闲谈了一会儿,一向严肃的男子也忍不住调侃对方。
“你……算了!我看你活到这个世界毁灭也没啥问题。”
“那样会有点累,还是不要了。”
这话题关乎生死,有点沉重。
树貂就想找点别的话题,想着想着它想到了那条男人让它专门偷来的项链。
“那条项链是那个以前那个丫头的东西吧?”
“嗯,我想确认一些事。尤菲她……还真是个傻孩子。”
男人对此不可置否,在看过这项链里藏着的东西后,他竟有些哭笑不得。
“你其实在后悔吧?没能保护她的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别跑!”
男人捏住树貂的后颈,把它轻轻放在树枝上。
然后未等树貂扑上来,他在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擦!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跑路谁也追不上!”
树貂一屁股坐在树枝间,它的重量将坚韧的树枝压得四下摇晃。
它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想了想之前那几人的行走路线。
“糟糕!他们不会天黑前走不出这林子吧?”
这下把树貂急到了、
它可清楚这片森林的情况,也知道这林子还来了一些危险的“不速之客”。
这个森林的夜晚,可是真正的“危险之夜”。
“你确定不管管?就凭那个小子他们可没能耐出去。”
树貂对着天空的某处喊道,它知道那个人是一定能听到的。
果然,一会儿它的脑海里就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
“一切……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