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别装死,小子!”
一个熟悉又独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少年立刻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鲍费德,在军团里又被叫作“破嗓门”。
缘由是他的喉咙有一处伤疤,看起来就像是在脖子上打了个小洞。
据说是被一只箭贯穿后留下的,这个人十分幸运的活了下来,就连队伍里的照看过千百名伤患的老军医也说他是个奇迹。
这个伤疤让他说话时好像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像坏掉的鼓风机,所以他就被人叫作“破嗓门”。
“呃啊……”
直到自己被一双大手抬了起来,少年才终于脱离了黑暗。
原来……是梦啊。
见到“破嗓门”那张满脸胡渣的黑脸时,少年可以确定自己在做梦。
“怎么样?小子,能走吗?”
“还行。”
少年的双脚刚刚落地,便开始走软,但勉强还能走动。身边那具被撕成两半的尸体,应该就是那时的可怜虫。
“好了,你快跟我们回去。”
“破嗓门”扯住少年的胳膊就要把他往一个方向拽。
除他以外还有四名身穿重甲的巴达芬尔军士,这些人的表情都十分急迫,显然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你们怎么在这?你们不是战狮队的吗?怎么不保护将军。”
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个问题?明明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战狮队是将军的亲卫队,而他们会来找自己的原因是……
“将军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人。”
说这句话时,“破嗓门”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崇敬。
“是他让我们来救你。兽人攻势太猛,到处都不安全。我们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你这小子。”
将军下达的命令是绝对的,任何人都不能抱有异议。不管这命令是什么,这些忠心耿耿的战士都会立刻执行。
“我走不动了,你们走吧,不用带着我。”
这是自己的梦魇之一,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巴达芬尔军团遇袭的全部,又一次在他面前重演。
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少年只想在这里停留。
等哪个兽人砍掉自己的头颅时,这个梦应该就会就会结束了。
“记住巴罗迪在刚才的路上被削掉了半个脑袋,你欠他还有欠我们所有人一条命!”
可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壮硕的“破嗓门”一下子就将少年举了起来,再把他背在背上。
“走!”
“是!!”
另外四名军士和“破嗓门”一起翻身上马,他们举着盾牌拿着长枪短剑护着少年和“破嗓门”在这片战场穿梭。
这支队伍很快就引起了周围游走的兽人们的注意。时不时就有兽人向他们射出箭矢,有的还朝他们抛掷标枪,但这些军士反应灵敏,将少年护卫的滴水不漏。任由敌人如何攻击骚扰,都伤不了他分毫。
兽人们也没有谁真正追上来,它们对于这支并非逃离包围圈的队伍并不是很关心。
它们很清楚,只要不是逃窜的猎物,就没必要追逐。
很快他们的战马就到达了一片临时用无数面盾牌和大量运货马车拼凑起来的阵地。
遍地的尸首都在述说这里的激战。
兽人们暂时没能突破这支已经重整旗鼓的精锐之师用两百张战弓、一百余架机弩、十余门重炮,还有近千名身经百战的军人组成的最后防线。
来了……
少年知道的,很快他又要和那人见面了。
只是这个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真的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