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对他言听计从,命传令兵把命令传了下去,这才一脸好学地问法正:“孝直,你为何如此笃定张任今夜会来?”
法正胸有成竹道:“刘璋已经投降,我军步步又紧逼,张任急需一场大胜来安定军心民心,相信他已经等不及了。骑兵一日可疾驰一百五十里,夜里要慢一些,最多一百里。此处离城五十里,正好劫营之后能够撤退回城。而在张任角度来看,离城越远,我军防备之心越弱,所以五十里是最适合劫营的距离。他很有可能会来。”
伍召了然。法正又道:“还请明公下令,在大营左右各设置一支伏兵。若是在此处斩杀张任,梓潼城将不战而下,剩严颜一人也就不足为虑。”
伍召点点头,令陈连升埋伏于左,薛先图埋伏于右,周青率部拱卫帅帐,保卫伍召的安全。
当夜伍召心情忐忑,身穿甲胄和衣睡在帐中。到了三更时分才刚勉强睡着,忽然寨外杀声大起,伍召一个激灵坐起:“张任果然来了!“
帐外脚步声响起,伍召提剑出账,周青骑一匹马牵一匹马驰来:”主公,张任果然来劫营了,请主公上马。“
伍召兴冲冲跨上马背:”法正先生果然神算。好,立即整好队伍,准备活捉张任!“
外面喊杀声大响,远远听见一支队伍杀进了营寨,直接朝位于中央的帅帐杀过来了。周青一声令下,数百人马齐齐护卫在了伍召身前。
忽然数声号炮,左方右方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应当是薛先图和陈连升的伏兵。一直杀了半个多时辰,伍召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计策似乎成功了,我们也凑凑热闹去。”
周青却叫道:“不好,张任似乎没有溃退,还是杀进来了。”
伍召抽出剑来:“他不要命了?准备迎敌!”
话声刚落,前方火起,一彪小队铁骑边跑边放火,向伍召帅帐冲来。为首将领左手拿火把,右手提铁枪,背后背着小旗,上写一个张字。装束严整:身披重甲,头戴铁盔,脸上还有狰狞的面甲,看起来杀气腾腾。周青一声轻叱,率队迎上。那将却不跟他正面对攻,往右一拉马缰绳,绕过帅帐继续往另一边驰去。
好狡猾的张任,妄图逃过伏兵从营寨的后方冲出去。伍召哪里肯舍,一声呼哨,亲自率队追击。周青也随后赶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伍召一边追一边高喊:“拦住张任,抓住张任者赏百金,赠田地十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后营的军士们纷纷出现拦截。但一时之间也还是无法奏效,张任将火把抛给身后随从,一支大铁枪或扎或打,威不可挡。
眼看即将跑出营寨,一将从侧面冲来,举大砍刀当头就砍。张任圈马回转,一记“举火燎天”挡开大刀,想要夺路冲出。那将身材壮实容貌非凡,正是孟达。掌中刀刀势连绵不断,张任一时摆脱不开。
周青赶到,大喝一声:“俺周青来也!”举起两条铁鞭上前夹攻。张任大约是从前寨冲到后寨杀得乏力了,抵挡了十多个回合居然落了下风。他身边的军士也已经被剿杀殆尽,几个身材高大的士兵趁他无暇护马的机会,刷刷几刀砍断了马腿,接着一拥而上把他死死压住。
伍召翻身下马,喜滋滋地大步过去:“不要杀他,给我抓紧了!”接着一把掀开他面甲。
下一刻,伍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吴班?”
吴班气喘吁吁,还是强撑着大笑:“你们中张将军计策了!我只是带兵来搅乱你们,后面的队伍才是来取你性命的。逆贼,准备受死吧!”
仿佛呼应他的话一般,四周都响起惊天动地的喊声:“杀啊!活捉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