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骗我余裕,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我一定要杀了他,这次,你别拦我。”林孑恶狠狠的就要冲将过去砍人。
“不拦你,反正......这人应该死的透透的。”余裕站起身。
见之前那片扭曲的“陈燃”躺过的地方空无一物,林孑又转身回来质问余裕:“他人呢?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亲手了结他。”
“你哥。”余裕说了两个字。
“我哥?我哥又怎么了?”林孑此时正在气头上,余裕说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救你哥啊,傻子,让他进进你哥的脑子,看能不能唤醒你哥。”余裕这样说道。
“那玩意的手段那么恐怖,你还想让他进我哥的脑子?余裕,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林孑愤怒着看着他。
“这不是办法吗?我告诉你,我们的试炼任务失败了,升级到等级2不知道要用多久,你能等那么久?还是我能等那么久?你哥能等那么久?”余裕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林孑一时间有些无言。
云西子站在旁边,看着两人莫名的久吵了起来,她只是默默观察着,在不了解情况的状况下,她也不好多插嘴。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到山顶,那个地方,藏着这片空间.......最后的秘密。”
余裕第一个开始行动,他背上林清,随后从林孑的身旁走过,轻轻的道了一声:“走吧,少年。”
“嗯。”林孑点了点头,看着他暴雨走行走的身影,他被撕裂的衣衫,已经结疤的伤痕,被雨淋的杂乱的头发,他才想起,余裕也才是个少年人。
这冒险才没开始多久,单靠余裕已经帮他们渡过了多少关隘,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弄的自己遍体鳞伤,耗尽心力,他也是个人,他不是神。
他会疲惫,他会痛苦,他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保持冷静。
出于这种理解,林孑的气渐渐有些消了,同时这一连串的事件,终于是让他存着的一丝欢欢喜喜冒险的心思消失。
他现在只恨......自己不够强大。
于是,他憋了憋嘴,跟上了余裕的脚步。
云西子全程看着这两个男人的一场闹剧,却是心头略有焦急,当看到他们有莫名和解,便觉得世界晴朗,有些开心。
也跑着跟了上去。
无聊而单薄的森林,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古怪场所,一个没有动物,没有微生物,甚至没有太阳的世界,这些植物却不知为何生长的格外的高大。
他们如同某种扭曲的生命,为了活着,无论生存在哪里,无论怎样活着。
而就在这片扭曲的树林中,鲜活的少年少女在奔跑着,那暴雨如风,云聚如雷,黑夜像是一块弄脏的黑布,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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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山顶。
那是一块没有什么看头的空地,空地上站着三个人,在风雨飘摇中。
从左到右,依此是阿芙拉,善良小姐,以及......陈燃。
黑漆漆的土壤,在失去了植被的覆盖,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那浓稠的黑暗,就像是刚从下水道里捞起来的一样。
而就在这污浊的黑泥上,善良小姐依旧赤脚站立,那污浊的黑泥好像触碰不到他的脚,她像是永远和这污秽的大地,相隔一厘米。
她依旧裹着一件破旧的黑袍子,那袍子随着风刮过来,猎猎作响。
月亮依旧高悬着,那月光的光辉洒下,照进了那黑袍里的世界,只是一片空荡荡。
看起来她就像是不存在的,但是阿芙拉还是在跟她说着话,她的紫红色的皮肤大片的裸露在风中,但她毫不在意,或许是没有冷这种概念。
“傻善良,你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呢?就算是我死在这雨中,你还能活着啊。”阿芙拉看着她,用手摩梭着她那粗糙的袍子。
“活着,活着,我们为什么活了三百年啊?”
“因为.....我不想让陈燃如意啊,他想我死,那我就偏不死。”
“可是,陈燃......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会让我死吧。”那个傻姑娘迟疑的声音,在阿芙拉的脑中响起。
“真是傻啊,善良。”阿芙拉把善良拥入怀中。
而那站在她们身边的陈燃,此时只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他的眼睛中见不到半点的神光,像是被抹平了所有的情感。
而阿芙拉却是冷冷的看向他,“你看吧,陈燃啊,陈燃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这样的傻姑娘呢?”
那“陈燃”木木的看向她,不发一言,他已经忘了究竟该怎么说话,究竟该说出有意义的句子,他看见有人在向他传达信息,他只是呆愣楞的回应道,“哇,哇。”
那声音像是新生的婴儿的啼哭。
这象征着生的一声啼哭,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响起。
像是一首,对这个世界祝福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