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已找到金菱位置,剑锋精准点在其上!
正如石之轩所说,孔雀翎虽然厉害,但要对付如他那等级数的高手,终究力有未逮。
蓦的,梵清惠斗笠之下的脸色一变。
噗――
声音如击败革。
石之轩既然说了他能挡住,莫小楼怎还会用正常的方法来使用它?
金菱爆开,喷出漫天粉尘,在这细雨中化作白雾,扩散极快。
莫小楼竟将金菱改造,在其中另设乾坤,实现了金菱第三个杀招——毒雾。
从梵清慧微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第三个杀招终于起到了些许效果。
白雾爆开的瞬间她便屏住呼吸,身形暴退。但即便是以她的速度,也只来得及堪堪护住头部要害,身上已难免被溅上了不少白雾。
嗤嗤!
刹那间她的宝剑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更为糟糕的是,她衣服上沾染的白雾,因细雨的关系,几乎快浸染到皮肤上了!
撕拉——
她反应极快,一把将沾毒的外袍扯下,丢到一旁。
雨幕下,淡雅的亵衣包裹着冰肌玉骨,显得晶莹剔透。
梵清惠抬眼看时,莫小楼早已转身飞奔,此时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背影。
......
雨下得更大了。
莫小楼在山崖间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看,但心中还是一阵庆幸:还好是藏的火碱,我就不信她一宗师人物会不穿衣服跑来追我。
念头还刚起,突感背后一阵森林的杀机,顿时差点骂出口来。
“草!”
豁然转身,见大雨滂沱中,梵清惠全身只着亵衣,衣不遮体,且被大雨淋湿,隐约透出胸前轮廓来,狼狈异常。
斗笠下的梵清惠表情、眼神依然无悲无喜,尽力维持自己佛门高人的形象。
发现她手中宝剑已经不在,莫小楼稍定,随即心中演算一番:
先假装以擒拿手法扯其最后一丝防备,她就是佛法再深,但毕竟是个女子,定会留出大部分精力护守;
然后我凌空跃起,以脚为盾,卸其真气;
最后再以十字固将其绞杀于地。
心中这么想,他便如此做了!
梵清惠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浓浓的杀机如有实质,刺得莫小楼双目胀痛。
不待梵清慧出手。
他率先向前一跃,双手成爪,目标直指梵清惠胸口,脸上露出刻意的邪笑,叫道:“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衣服是否还这么傲气!”
梵清惠眼中戾气一闪,暗道一声无耻。
她身为白道第一玄门慈航静斋的斋主,自幼便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哪个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的,除师姐碧秀心外,她不服任何人。此次追杀一个蝼蚁,不但被他搞得狼狈异常,更无耻的是他还要扯其亵衣。
这一刻,莫小楼已入了她必杀之列。
若非她十成功力有八成在剑上,此时定有一万种方法在莫小楼手触碰到她之前杀死他。
莫小楼自己又何尝不觉得这种招式用得未免有些见不得人,但一个人在挣扎求生时,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可他还是低估了梵清惠。
在她眼里,莫小楼已是死人。既是死人,便是扯了她亵衣,看到了什么,又如何?
她牙关紧咬,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却根本就无视莫小楼攻向她胸口的手,悍然反攻,双拳直击莫小楼腹部。
莫小楼的手已经抓到了梵清慧胸前衣角,但他脸上却无半点喜色。
完了。
他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肚子上传来一阵巨力,下一个刹那,他便要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都要死了,何必再做这种下作之事。
他可以用力扯下梵清惠的亵衣,让她裸身回寺,好好恶心她一波,但他没有这么做。
莫小楼的手松开了。
“唔——”
闷哼声中,他的身躯跌入茫茫云海。
梵清惠一愣,目中本来充满了愤怒和怨毒之意,此刻却变成了疑惑与不解。
“奇怪。”
……
一片光亮之中。
“好徒儿,你为何每次都如此窝囊。”
“师尊,你居然躲在断崖之中……”
“你不是会夜观星象吗?可想到自己有此一难?”
莫小楼脸色稍显尴尬,还是抱拳感谢道:“无论如何,多谢师尊相救。”
石之轩看了看下方云海,微笑道:“这种高度,对你来说,也就摔断个腿,死是死不了的。况且……我与你还有一场棋局未完,怎会让你轻易就死。我石之轩的徒弟,只能死于我手。”
“既然如此,为了今后不为他人所杀而辱没了师门,您不如将幻魔身法教给我?”
“哈哈,为师先前被你算计成功,合该奖励你一套功法。只是……幻魔身法必须以不死印来驱动,你是练不了的。我可将幻魔身法的发力法门教给你,你且听好……”
云雾袅袅中,一道身影以一种极其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急速攀岩而上,快到顶时奋力一跃,整个人便从层层云雾中穿出,轻轻落于云海小径上。
刚一站定,忽见不远处走来一道倩影,两人默然静立。
半晌……
“石之轩果然在。”骤雨稍歇,梵清惠摘下斗笠,露出面纱下的绝世仙颜。向莫小楼缓缓走来。
莫小楼一愣,万没想到这个行事霸气,无欲无情的人,摘下斗笠之后,竟然这么的……精致。
貌如牡丹,心如蛇蝎。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而莫小楼也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要戴斗笠了,只因她本就身材瘦小,若没有斗笠的遮掩,还真会有失“宗师”的身份。
当然,此时此刻,别说宗师身份了,她甚至比普通人都要狼狈。
“好矮。”
莫小楼调笑道。
心中暗道:“你就这个样子走回去,若让寺僧看到,会如何想?”
梵清惠也不生气:“既然逃了又把你送回来,邪王待徒儿可真是好啊。“
说话间已准备动手。
莫小楼斜靠在崖壁上,看也不看梵清惠。
”师妃暄这娃儿天资不凡,老石却最喜扼杀天才,之前婠婠就险些遇害,你应该听祝玉妍说过吧。”
梵清惠眼神闪烁,显然是被切中了要害。
“不如我也和你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