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在浩浩荡荡地在沙漠中前进着,马蹄扬起漫天的沙尘。人马的面前是一个山丘,队伍成锥形疾驰着,好像是在竞速表演。
在沙丘的另一端,一个商队正缓缓前进着,数十人的守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守卫队很快就发现了山丘上面的人马,可沙匪们脚步不停,挥舞着弯刀向商队冲过来。
“有沙匪!”守卫大喊,守卫队有序地排列起阵型准备迎敌。可是沙匪们的动作太快了,守卫队的阵型还没来得摆好,沙匪头子的弯刀已经闪着寒光,舞到了守卫队员的脖子前……
血光乍现,步兵队伍在骑兵队伍的一波冲锋之下的结果只有溃败。对于商人来说,沙漠就像是一颗宝石,只要能够到达最近的绿洲,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但是沙漠中同样潜伏着危险。沙匪就是其中最常见的危机。所以每次行商,都不得不雇佣佣兵团保护自己和自己的货物。
佣兵队长是个中年人,作为帝都佣兵工会排得上名字的佣兵,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沙匪给击败。一个沙匪骑马向佣兵队长冲过来,队长的双眼死死盯着马蹄以及沙匪手中的弯刀。等弯刀近在咫尺的时候,才猛地蹲下身子,长剑狠狠地向沙匪胯下的马砍去。马的前蹄应声而碎,马上的骑士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队长又补上一刀,要了这个沙匪的性命。
一个沙匪注意到了同伴的牺牲,怪叫着冲向佣兵队长。佣兵队长毫不怯弱地冲向骑士。等到二者快要相撞的时候,队长才堪堪避过,然后伸出一只手,硬是把骑士从马上拽了下来,失去了骑手的马儿向着沙漠深处狂奔,至于那个被拽下马的沙匪,则死在了队长的长剑之下。
沙匪头子一直观察着战场,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居然碰到了一块硬骨头。虽说骑兵对上步兵的时候是优势,但是马终究没有人那么聪明。或许这次最后还是能够成功,但如果代价是损失超过一半的人手的话,可以说依旧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沙匪头子动了,纵马向守卫队长冲了过去。此时此刻队长正忙着应付另一个不要命的沙匪,沙匪头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悄悄地接近队长。
队长对面的这个沙匪也不像前几个那样好对付。他是帮派的二把手,未来要接替头头的位置的。骑马不够灵活,所以沙匪选择了下马来和队长短兵相接。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虽然每一次进攻都是攻向对方的要害,还是对方或躲或挡,二人居然都无法在对方身上留下伤口。
沙匪头子到了,骑着一匹栗色的马,像是骑在流动的沙子上面。队长与沙匪打得正激烈,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沙匪头子的面前。头子自然不会犹豫,弯刀带起了一支血箭。
商队溃败了。一直躲在小沙丘后面的商人被揪了出来,拎到了沙匪头子的面前。沙匪头子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这是来自帝都的商队,也只有帝都坐镇整个长夏,能够和其他城市自由地进行贸易。西部沙漠从来没有吃到过东海打捞起来的新鲜活鱼,就算王族也是这样。帝都的好东西可就多了,丝绸布匹,醇香的好酒,还有新鲜的水果——沙漠缺的就是这个——这要是放到集市上面去卖,一个银币才能换来几个新鲜的果子。沙匪头子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果汁在嘴巴里面流淌,好甜。
“该吃吃该喝喝!”沙匪头子下令。
手下们这才放开了胆子欢呼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死去的兄弟根本就不是应该担心的事情。沙人生于沙漠,自然也应该死于沙漠。
人们都说沙漠中的居民身体里面的百分之五十都是沙子,而不像我们一样,身体中有百分之七十的水。
因为只有沙子能够把无边的戈壁沙漠当做自己的住处,并且适应其中。有传闻说沙人之所以被称之为沙人是因为他们能够在沙子底下呼吸,就像是鱼在水中那样。谁也不知道传闻是怎么流出来的,因为歌手在说完这个神秘莫测的故事之后总要补上一句——“见过沙泳者的人,都已经死了。”
沙匪头子从商车上拿了一袋酒,他打算喝个痛快。做沙匪的,总是在劫镖成功之后过几天爽快的日子,等到吃的喝的用的差不多了,就是下一次出去劫镖的时候。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沙匪就是沙漠中的毒蛇,一个猎物可以消化一段时间,消化完了下一次出击的时候,又是雷霆之势。
沙匪头子仰头喝得正爽,一把匕首从沙子里面窜了出来,直接刺穿了沙匪头子的咽喉。美酒从嘴巴里面咽下去,又从喉咙被刺穿的地方流出来,和殷红的鲜血混在一起。
沙漠突然开始反抗了,一柄又一柄的匕首从沙匪的脚底下窜出来,每一柄都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