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凯看到朱由榔来了,整理了下官服,上前跪拜道:“下官苍梧知县冯元凯拜见永明王!”
朱由榔抬手道:“冯知县请起!”
“谢殿下!”
朱由榔看着不远处成片跪下的百姓,正如先前报信门卫所言,怎么看都是一群老百姓,青壮、老人、小孩儿、妇女挤作一团,道:“冯知县,这是怎么回事?”
冯元凯想了想这件事最终还得由朱由榔来解决,如实道:“启禀殿下,这些都是梧州胰子作坊里的雇工,因为香皂、肥皂的火爆,他们所在的作坊倒闭,丢了生计,因此记恨到了殿下头上。”
朱由榔倒是没料到他的香皂、肥皂生意会影响这么多人的生计,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市面上几乎没了胰子的痕迹,商人挣不到钱,自然不会再生产,工人也就下岗了,没了生活来源。
朱由榔扭头问冯元凯道:“把这么多人能够聚在一起可不容易,他们中应该有领头的人吧?”
“不错,”冯元凯指着王老五、李三道,“那两人应该就是这件事的组织者,下官本想驱散这群人,只是他们指责殿下身为大明藩王违反大明宗律,下官担心强行驱赶会一发不可收拾!”
“哦?他们还知道大明宗律?”朱由榔若有所思看着王老五、李三两人,然后朝他们走了过去。
王老五、李三偷偷抬头看了眼和知县正在说话的朱由榔,见他过来了,慌忙低下了头,身子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王老五、李三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吴仁和陈求仁都给他们两个开出了丰厚的酬劳,许诺事成之后他们能够得到一百两银子。经过之前的一番游说,再加上金钱的诱惑,两人毫无意外选择了搏一把,富贵险中求。
朱由榔走到两人身前,不怒自威,居高临下问道:“孤听说,你们要状告孤违反了大明宗律?”
王老五低着头,结结巴巴道:“小、小的”
王老五本来想的很好,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根本就说不出来。朱由榔只是站在那里,他就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压力迎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朱由榔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王老五感觉他快窒息了,他再也不想那一百两银子了,终于奔溃了,哭求道:“王爷,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
朱由榔厉声道:“说!是谁指使的你?”
王老五抖若筛糠,眼泪鼻涕一大把,砰砰磕头道:“是我老板,吴仁!王爷,不关小人的事呀!都是他指使我的!”
一直偷偷躲在人群中的吴仁,听到王老五就这么把他出卖了,气得简直想骂娘,他怎么也没想到王老五是个软蛋,亏得他还这么信任他。
吴仁再也不敢待下去了,必须得跑路,离得梧州城远远的,永明王可不会放过他。吴仁心里现在是悔恨的要死,早知道自己就不接这差事了。
吴仁转身离开后,一道人影也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