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全家老少齐动员,拖家带口,差不多得有五六百人,拉着长长的队伍,朝着朱由榔的作坊行去。
苍梧知县冯元凯听到他的管辖之地发生这么大得事,哪里敢疏忽。五六百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这是要作乱,还指不定造成什么破坏呢,他急急忙忙点齐县衙所有捕快,率领他们赶去。
终于在作坊一二百米处,冯元凯带着一众捕快将王老五他们拦住。
冯元凯头戴乌纱,身着七品官服,站在最前端,他身后众捕快,个个箭袖青衣,外罩红布号衣,腰裹红丝带,头戴圆顶巾,帽檐插着羽毛,手握铁尺腰刀,凶神恶狠盯着王老五他们。
冯元凯大声呵斥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聚集于此,莫不是要造反吗?”
对面人群听到冯元凯喊出“造反”一词,引动一阵骚乱,他们就是一群走投无路,最底层的穷老百姓,对官府天生畏惧。
带头的王老五主动跪拜道:“冤枉呀!青天大老爷,我们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
冯元凯当热知道他们没有造反之意,五六百人里妇女老弱占了一大半,而且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他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震慑他们罢了。
有了王老五带头,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纷纷下跪,哭诉“冤枉”、“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冯元凯阴沉着一张脸,怒斥道:“尔等有何冤屈尽可到知县衙门,敲鼓鸣冤,为何聚众闹事?速速散去!”
王老五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道:“草民等人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我等要告之人知县大人恐怕管不了。”
冯元凯冷哼一声道:“在本县管辖地,有何事本县不能管?”
王老五道:“我等要状告的正是当今永明王,他害得我等家破人亡,知县大人敢管吗?”
“永明王?”冯元凯疑惑道。
他看着衣衫褴褛的众人,不明白他们为何说朱由榔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而且经过上次桂王府招募民校之事,冯元凯更坚信朱由榔不是会作恶之人。
冯元凯呵斥道:“放肆!永明王在苍梧乐善好施,救济流民,开设粥棚,如何害得你们家破人亡?”
王老五不管冯元凯的脸色有多难看,嗤笑道:“假仁假义罢了!永明王对那些流民好,还不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卖力的干活儿!”
冯元凯被王老五气得不行,怒道:“你太放肆了!永明王付给他们工钱,他们干活儿,那是天经地义,何来假?”
“那大人可知我等为何沦落到如今这副田地?”王老五不等冯元凯说话,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永明王开设作坊,我等才会丢了生计。”
冯元凯道:“永明王开设作坊与尔等何干?”
“永明王作坊生产的香皂、肥皂大行其道,胰子、皂角早就无人问津了,我等都是在胰子作坊讨生活,如今作坊倒了,我等又靠什么生计?”王老五愤愤道。
冯元凯倒是没想到会这个原因,哼了一声,道:“谁家的生意能够长盛不衰,作坊倒闭了,你们可以在找份活计,如何能把过错算到永明王头上?”
“大人说的轻松,我等身无长物,到哪里讨生活?”王老五看冯元凯站着说话不腰疼,驳道:“况且草民虽然少,但还是听别人说过大明宗律是禁止藩王从事商贾之业的,不知大人能否告知草民,这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