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求仁也找到了他的心腹李三,将撺掇胰子作坊雇工的事情交给了李三。
桂王府西跨院,汪远和他的手下这两天已经全部搬到了这里。
汪远将朱由榔的意思给他的手下一说,众人无不欢欣鼓舞,一个个喜极而泣。在百户所他们层层受到剥削、压迫,只能含着泪忍下去。如今有了摆脱的机会,哪里会有人不愿意。
而且朱由榔也给出了他们丰厚的待遇,每人每月五斗粮食,再根据他们的手艺,给予五钱银子到一两不等的报酬。
至于他们户籍的事,陈进忠去了一趟百户所,花了些银钱,就搞定了。这年头,在武官眼中,什么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重要,匠户们也不过是他们买卖的货物而已。
人有了,钱也不缺,事情就简单多了。汪远他们需要什么,朱由榔就命人去买,不过一日功夫,一座小型的锻造所就建成了,锻造工具也一应俱全。
兵器库里损坏的兵器都已运到这里,汪远他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打磨和回炉锻造兵器,“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校场上,四百青壮组成的十个方阵正踩着不算整齐的步伐,迈着正步,围绕校场训练。
朱由榔居高临下,在高台上注视着这一切,训练进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起他在大学时的军训,眼前的训练才是真正的魔鬼式训练,其严厉程度堪称苛刻。在这里也没有人跟你讲人权,打骂那是家常便饭。
朱由榔观察了一阵儿,问刘毅道:“孤记得你说过你的父亲曾是戚家军一名武官,是吗?”
刘毅听朱由榔提起他父亲,面露悲伤,不过一闪而逝,恭敬回道:“家父曾是戚金将军手下的总旗,死于浑河之战。”
“浑河之战吗?”朱由榔自言自语道。那应该算是戚家军最后一战吧!此战之后,世间再无戚家军!
自嘉靖三十八年成军,曾经先后剿灭倭寇,击破蒙古铁骑,赴朝抗倭,纵横东亚,被誉为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东亚最强军队的戚家军,自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朱由榔沉默片刻才道:“你可知如何训练戚家军的鸳鸯阵?”
刘毅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道:“家父曾教过卑职,不过只是鸳鸯阵中的两个变阵,一个是五行阵,主要用于狭窄地区的巷战另一个是三才阵,主要用于冲锋进攻,或是敌军败退时的追击,至于完整的鸳鸯阵,卑职也不知。”
朱由榔想了想又道:“戚少保不是著有纪效新书,可否依照此书训练?”
“殿下,恕卑职直言,若无精通鸳鸯阵之人指点,卑职担心画虎不成反类,最后得不偿失。”
“好吧!”朱由榔最终打消了这个想法,看着还在训练的护卫,吩咐道:“那你就先训练他们练习五行阵与三才阵。”
“卑职遵命!”
朱由榔倒是想要让王府护卫全部装备火器,可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一是大明对火器管制的本来就很严格,二是大明制造的火器,质量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夜幕降临,梧州城街道上行人稀少,不过有两道身影却一直在城西的贫民区中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