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钱大贵嘴里只念道着死,看都没看钱小玉一眼。
钱小玉看到弟弟这样,肝胆俱裂,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突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李良弼道:“李良弼,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替大贵报仇,我立刻自尽给你看。”
李良弼看见妻子这样,大急,道:“你先把剪刀放下,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说着慢慢靠近钱小玉。
钱小玉见状,手上加大了力气,脖子上渗出了几滴血,道:“不要过来,没什么好说的,你要不替大贵报仇,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李良弼一下急了,抬手阻止道:“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你说让我怎么给大贵报仇?”
钱小玉脸色狰狞,咬牙切齿道:“谁下令把大贵腿打断的,我要他百倍偿还,我要他死!”
“你疯了!”李良弼惊呼道,“那可是大明郡王,天潢贵胄!”
钱小玉才不管这些,道:“我呸!什么天潢贵胄?不过是落难的宗藩罢了,这些年大明亲王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连福王都被李自成炖了,做成了福禄宴,他朱由榔不过一个郡王罢了。”
李良弼听到钱小玉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咆哮道:“闭嘴,你想要咱们满门抄斩吗?”
“死就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钱小玉生无可恋道。
李良弼看着已经魔怔的妻子,无奈道:“若是永明王在我管辖的梧州出了事,就算做的再隐秘,我这个梧州知府也难辞其咎,仕途就算完了,没准儿还会罢职丢官!”
钱小玉一听,气道:“好啊!原来你还是只在意你的乌纱帽,你难道忘了是谁在你无家可归、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了你?是谁不顾父母之命嫁给你?又是谁辛辛苦苦挣钱供你、考取功名?”
李良弼连连道:“是你,都是你,我怎么会忘。可是”
“我不要听可是,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前途,还是要我?”钱小玉不想听李良弼的废话,直接问道,“要前途,我立刻死,要我的话,就替大贵报仇!”
李良弼看着大有他不答应,钱小玉就会将剪刀立刻插进脖子的架势,想起他们以往的点点滴滴,想起妻子为自己做出的牺牲,心道仕途完就完吧!
他终于还是妥协了,长叹一声,道:“我答应你了!”
钱小玉狐疑道:“真的?”
李良弼心力交瘁道:“真的,你先把剪刀放下来吧!”
钱小玉仔细盯着自己的丈夫,确定他没骗自己后,才慢慢将剪刀放了下来。
李良弼见妻子终于放下剪刀,松了口气,他上前接过剪刀,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擦拭掉她妻子脖间的血迹,道:“这件事,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的。不过我必须得好生计划一下。”
钱小玉此时也不再吵闹,安安静静依偎在李良弼怀里,道:“嗯!”
李良弼抱着钱小玉,脑海中一个计划正在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