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缓缓地倒下去了,一抹血色在她雪白的衣裙上迅速地扩散开来。
我呆呆向后退去,手中的匕首还滴着点点殷红。
刘小风在空中大声叫道,“玛丽!玛丽!你怎么了?莫十七,你个混蛋!你把玛丽怎么了?”
白凡也傻了眼,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玛丽,猛冲到牧人面前,指着牧人的鼻子骂道:“你不说事后把她给我吗?她现在怎么死了?我连亲都没亲一口!你的话是放屁吗,你个大傻逼!”
白凡也真是急了,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牧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一挥手就将他打飞了出去。
白凡像是一条被丢出去的湿毛巾,带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拦腰挂到冷却塔上的铁架子上,脊骨断裂的声音很远都能听到。
收拾了白凡,牧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高亢而诡异。
此时天空中忽然暗了下来,牧人看了一眼天上,大声说道:“时间刚刚好。”
日食到了,百年一遇的日食终于还是到了。
我走到牧人的面前,把匕首抛在地上,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可以把魔力还我了吧。”
“嗯,当然可以,”牧人点头,然后指着地面问我,“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你留意到这副画了吗?”
刚才我一直没有在意,被牧人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地上确实有许多不同的色彩,不过碍于视野,我没能看出这画是什么狗屁玩意。
“没看到。”我说。
牧人啧着嘴,双臂一展,说道:“真是可惜,这么伟大的画卷你竟然没看到。告诉你吧,我在整个天台上画了一副巨大的画。”
听牧人这么一说,我左右看了看,只见整个天台确实被画满了。那是一副大气磅礴,却又勾画得极其细微的风景画。不得不说牧人对于绘画的理解和绘画技巧的运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虽然不太懂画,可在看到了牧人的这幅画后也只能叹为观止。世上的人不可能画得过如此恢弘确又如此逼真细致。
能做到这点的只有神!
“画的是狗屁玩意?看不懂。”我昧着良心说道。
“你看不懂?那我就告诉你,这是一个新的世界。”牧人淡然道,“一个没有仇恨,没有罪恶,没有黑暗的完美世界。”
“扯淡,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我冷冷地说道。
“这个世界也许没有。不过在我所创造的新世界里,一切都是完美的。”牧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得意地看着他的画作说道。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对付我和冥王还不够你忙的,居然还能抽出空来追求什么完美。”我说。
“呵呵……其实跟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我的绝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创作这幅画上了,对付你根本没费我什么事,用那个女孩就已经把你牢牢栓住了。至于冥王那个老头子,他一直在做缩头乌龟,除了偶尔跟我耍点小手段之外,他甚至连面都不敢露一下。”牧人说道。
这家伙居然这样轻视冥王,那他完了。冥王那个老家伙最善于“扮猪吃老虎”,牧人这么小看他,迟早要倒霉。
“你费了那么大劲画这破玩意,它究竟有什么用?”我问。
“什么用?当然是有天——大的用处,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牧人说道,“不过它现在还够完美,还缺少一样东西,需要你帮了小忙。”
“缺什么东西。”我问。
“一种颜色?”牧人对着我诡异地笑了笑,让我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