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送完玛丽后我跟刘小风说想一个人逛逛,就把他也打发走了。
看着天空飘着懒散的云,我不仅慨叹起来,“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现在的心境与刚来到此间的心情真是截然不同。
那时我只想着赶快找到罪灵,然后回火狱去教训德鲁。可现在……眼见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却对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充满了眷恋,真是世事难料。
事到如今,我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也不想束手待毙。
我手里的“牌”虽不多,但却是每一张都有些分量,就看到时事情如何发展,只要运用得当,力挽狂澜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给自己打气鼓劲,在这个时候不能消沉,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不是。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他妈的大喝一场。
下午,我独自一人来去了那家名叫“妖异”的迪吧。他们刚刚开门。我来到吧台要了瓶烈性的洋酒,又要了瓶干红,把他们掺在一起往肚里灌。
没有魔力,酒精很快在我的身体里发挥了作用。我的反应开始迟钝起来,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但感觉挺美,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离我远去,我无忧无虑,我飘飘欲仙。
一个姑娘在不远的座位上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一点一点细细地品着。我扭头撇了她一眼,她正看着我,一双妩媚的“狐狸眼”非常好看。
“我见过你。”如果舌头的“走位”正确的话,她应该能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上次也是在这儿,你和潘峰他们,你们就坐在哪儿。”
我指向一张桌子。“狐狸眼”给了我一个白眼,没有理我。我端着酒杯拎着酒瓶,走到了她对面坐下,对她说道,“你们是同学吗?”
“谁呀?”“狐狸眼”瞟了我一眼,又扭回头,“我们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前一阵子潘峰你们在这喝酒,就是你把他叫走的……怎么,忘了?”我说道。
“潘峰,我想起来了。”“狐狸眼”说道,“是那个卖保险的吧。”
“不——是,”我说,“人家是大学生,而且还是一画家。”
“画家?”“狐狸眼”有点懵,“好像不是吧。”
“怎么不是;还有一个叫何伟的,嘴巴挺大……想起来没有。”我说道。
“他们帅吗?要是帅的话我肯定有印象。”“狐狸眼”痴痴地笑了,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对弯弯的月芽。
“其中一个还算行,不过也没有我帅。”我说道。
“那我肯定没什么印象了。”“狐狸眼”十分肯定地说。
“不带这样的;既然咱们都见过,那就是缘分,来——喝一杯。”我说道。
姑娘一笑,“不过我可不能喝,你可别灌我。”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我说道。
“像。”“狐狸眼”笑着说。
……
听人说:女孩的酒量是个变数,跟长得好看的男人喝就是一杯就醉;跟长得丑的男人喝就是千杯不醉。而我显然不属于前者。两瓶酒都被我们喝下去了,也没见她有什么醉态,依然是进退得法,攻守兼备。我来了心气儿,又叫了两瓶酒,可还没喝到一半自己就先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脑胀,腹中翻涌,对面那“狐狸眼”姑娘也不知哪儿去了。
“我睡着了?”我问吧台里面的小伙儿。
“嗯。您这呼噜打得,没把我这酒杯震下来。”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