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不知道吧,潘大哥不仅心肠好,而且人家还会画画呢。”玛丽看了我一眼说,“哪天还得麻烦您教教我,省得他们老是笑我画得不好。”
闲谈中一瓶红酒很快就要见底了,玛丽的果汁也喝得差不多了。
我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看出这位自称潘峰的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这时一位身姿婀娜,长着一双媚人的“狐狸眼”姑娘走过来,用甜得有点发腻的声音对我们说:“潘峰,大家都在等着你呢,赶紧回来吧。”
“哦,那不好意思了两位。朋友们都在等我呢,我得走了,咱们改天聊。”潘峰礼貌地跟我们告辞。
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张大台,那里坐着五六个年轻人都在向我们这边看,有个人还高高的挥着手,正是那个嘴巴挺大,叫做何伟的家伙。
看得出来玛丽还没有跟潘峰聊够,但她也没有多做挽留。潘峰对着玛丽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便跟着那姑娘走了。
潘峰走后玛丽趴在桌子上把弄着手中的高脚酒杯,里面的果汁被闪烁的灯光映射得不时变换着颜色。
“你会画画吗?”玛丽忽然问我。
“画画人人都会,不过是有的人画得好点,有的人画得不好而已。”我说。
“废话。”玛丽白了我一眼,“我问你画得好吗?”
“好。”我思考了好一会儿后认真地答道。
“我不信。”玛丽笑了,“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你看不出来?”我说。
“看不出。”玛丽依旧对着酒杯出神。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为什么不试一试?”我说。
“就你教我那破玩意……好,就用它试试。”说着话她坐直身子,扭过头直直地盯着我。
我拿过那瓶喝了一半的金酒,也不用杯对着嘴猛灌一口,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酒气,忽觉着领口有点紧,就解开两粒扣子。
“看出来了吗,小屁孩?”我问她。
玛丽正盯着我看,见我喝得畅快,也拿过酒瓶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咚”的一声墩在桌子上,说道:“没看出来。”
“哎……你怎么!”一眼没有照顾到,被她抢着喝了一口酒。
“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已经……这酒不错,挺甜的。”玛丽半眯着眼瞟了我一眼,然后也学着我的样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白学了吧——你这读心术。”我说。
“呵呵呵……”玛丽干笑道,“谁说的?别的没看出来,有一点我倒是看出来了。”
“什么?”我问。
“你是偷着跑出来的。”玛丽说道。
“哈哈……是吗,那你看看我是从哪儿偷跑出来的?”我有点吃惊,怕她是瞎蒙的就又问了一句。
“你呀,”玛丽翻了翻白眼,“你是从一个看管特严的地方跑出来的。”
“你该不是想说我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吧。”我说。
“差不多吧。”玛丽说道,“家里。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对吧?”
“对。”我点头承认,谁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这话放到哪儿说都不会错。
这时劲爆的乐曲声忽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平缓悠扬的乐曲,灯光也跟着暗了下来。玛丽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像是被这突兀出现的优美旋律陶醉了。
“你会跳舞吗?”玛丽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