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带着我就近来到一家名叫“妖异”的迪吧。它在一座高大酒店的一侧,门面装潢得十分大气豪华。硕大的霓虹不时变幻出绚丽的色彩。霓虹灯下,几个年青人恣意大声谈笑。
迪吧在三楼,里面乐曲震耳,灯光迷乱,气味浑浊。烟草熏烤肺子的香味夹杂着其他奇怪的味道,有点让我想起我的老家。
我俩刚找了个地方坐下,玛丽就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道:“这个地方都是男的掏钱请女的,所以你得请我。”
“凭什么,你那‘假爹’到现在都还没给过我一个子儿。”我对着玛丽大声喊道。
“那,那刚才我还请你吃冷饮,喝汽水了呢,现在该轮到你请我了。”她跟我翻着小账。
“我又没让你请我,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大声说。
“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她冲着我的鼻子大声喊。
“谁说绅士就一定得请你,再说我也没钱!”我跟她对着喊。
“没钱,以前你骗我那些钱哪儿去了?还有你从雷斌哪儿骗的!”玛丽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夹,掏出几张钞票推到我面前,“等会儿用这个结账,说好了,算你借的啊。”
“那我不要,你自己付吧。”
“死心眼,好了,不用你还了。”玛丽噘着嘴嘟嘟囔囔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我也懒得去听。
“两位需要点什么?”这时一个穿黑色马甲,白色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年轻侍者走了过来,“今天我们店庆,所有酒水一律七折。”
“我要一杯‘蓝色梦幻’,要大杯的,还要一个大果盘,再来一瓶金酒。”玛丽说道。
“这位先生呢?”侍者迅速地记下。
“小孩喝什么酒,给她柠檬水。”我知道这个“蓝色梦幻”是一种调和酒,度数很高。
“谁说我是小孩。再过几天过完生日我就成年了。别听他的,给我拿去,再给我们开一瓶红酒。对了,冰块多给我们拿来点啊,拿桶装来,然后我还要……”玛丽驾轻就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见她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付钱了事。玛丽显然很快就融入到这里的氛围,她一会儿跟着乐曲摇头晃脑,一会儿跟着DJ高声尖叫,陶醉得不行。
我无所事事,抱着肩膀东张西望,忽然我觉察出一点异样,我嗅到了一种味道,那是我所熟悉的味道——恶魔的气息。
很明显这里有我的“老乡”,我能感觉得出来。我不自觉地笑了。他们终于出现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环视周围,终于把目光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背对这着我,孤身一人占着一张台,面前只有一杯冰水。他显然也感到我的存在,不过他很聪明,并没有回头看我,而是起身离开了。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你千万不要走开。”我跟玛丽说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那个人径直穿过扭腰晃腚的人群,拐进了大厅边上一个小门。
我紧随其后也进入小门,进门之后发现那里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只有一盏乌黑的白炽灯挂在棚顶上。
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我迅速跟了上去。那里是一条更长也更暗的走廊,但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迅速地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楼外。这里是一条外接楼梯,可是楼梯上已经空无一人。
四外静寂无声,他是不是跑了?
不能。我还能感受到那邪恶的气息,他并没有走远,一定还在这里。这时从我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