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牡丹还未走出两步远,只见他转过身,神色匆匆,很是焦急,四处打量着,但依然不改端庄高雅姿态。
“怎么了?”夏侯义问道。
“他们又来带我回去了。”花牡丹黯然神伤。
夏侯义站起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凶神恶煞,沿路寻找什么,不正是那两个人吗?
“随我来。”夏侯义邀请道。
花牡丹毫不犹豫的跟在他后面,连续穿了几个胡同,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花牡丹显然松了一口气,单薄的身体微微倚在墙角,夏侯义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花牡丹神色忧郁,举止轻盈,撩了撩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如果不躲着他们,就会被他们抓回去,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
果真如此,夏侯义眼神看向一旁,不知为何,有些心酸,他不想再问下去,也不知该如何抚慰眼前的人。
“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牡丹仰起头,目视着半空中的圆月,白皙的肤色闪着暗淡的光,“若是真有什么神仙药就好了,我也想飞上那月宫,哪怕终身只有一个人。”
夏侯义目光随之看向那轮圆月,不觉一叹,世俗的叨扰已经让花牡丹厌倦了,不惜有飞上月宫独处的绝望。
“何不逃离此地?”
“不行,我的弟弟还在那里。”花牡丹脸色突然变得坚韧,低下头,收回遐想。
“你弟弟在哪里?”夏侯义问道。
花牡丹对他露出淡雅笑容,沉思良久,“牡丹给兄长添麻烦了,牡丹的事还是要牡丹自己来解决,感谢兄长能带我来这,也让我知道了我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牡丹就此拜别。”
花牡丹如一缕白衣,飘进了黑暗中,渐渐地,只剩下了一个空虚的轮廓,那香气还萦绕在原地,仿佛他还未离去。
夏侯义纵身一跃,追那留香的人,只见两个粗壮的汉子如释重负,跟在其身后,而那娇柔的人此刻显得有些伟岸,这难道就是宿命?
太原府衙一处僻静的角落,杜知府在一个护卫的陪同下接见了一个神秘来客,神秘来客隐于暗中,只可模糊的看到其背后有一柄厚重的大刀,他举止严肃,从怀中掏出一物。
“杜知府可识得这块令牌?”
杜知府接过令牌,借着灯笼的光亮放在眼前,仔细观摩了一番,脸上顿时难掩笑意,“识得,识得,不知分舵主大驾光临......”
神秘人一摆手,从黑暗中走出,此人正是黎蒿,“杜知府无需客气,想必你也早有耳闻,大刀门要重出江湖。”
“知道,知道。”杜知府一张老脸挤满了欢愉的褶子。
“你可知你这太原城里门派众多,江湖人士层出不穷?”黎蒿贴近杜知府,目光阴暗。
杜知府手足无措,心虚不已,难以平静,“知道知道。”
“如今举国上下天灾人祸四起,朝廷对此忧心忡忡,现又逢外敌扰乱,内外堪忧,而你们身为朝廷大员,办事如此不力,皇上倍感无奈啊!”黎蒿缓缓走向杜知府一侧,杜知府点头哈腰,不敢顶嘴。
“我也知道那些江湖中人不仅有权有势,财大气粗,而且串通一气,勾帮结派,很难对付。”
杜知府脸上露出些许轻松,忙回道:“我们府衙也是势单力薄,难以抓到他们的把柄,而且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就算硬碰硬,我们也根本不是对手。”
“哼,谁让你们硬碰硬了?但眼看着他们势力不断扩大,你以为朝廷也和你一样,苟且于眼前,得过且过,可以任由他们胡来?”
杜知府不敢言语,额头沁出冷汗。
“遏制他们的势力,就是你的职责,这么多年了,却一点成效都没有。”黎蒿心思沉重,难掩伤痛。
“分舵主大人,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苦思冥想,如何消灭掉这些残渣,土匪,只可惜时运不济,总是差那么一点......”
黎蒿摇摇头,“好了,你也不要再解释了,如今你能不能把知府的位置坐牢,就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杜知府咽咽口水,愁眉苦脸的俯身听候。
“我发现如今的太原城归陌与归奕成巨头之势,这对于咱们来说,是件好事。”黎蒿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