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义被跪了一地的乞丐围在中间,好似仙人下凡一般。
他张了张嘴,看着刚刚还犹如野兽的众乞丐,心中再次不忍,解开包裹,将里面的干粮尽数扔在地上。
那些乞丐一涌上前,相互践踏,推挤,小孩,女子被挤在最外面。
他快速上了马,拍了一下马屁,那马心有灵犀,快步向远处跑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带着他来到几里外的一处茶楼,茶楼拥挤不堪,里外坐满了背包客。
夏侯义一瞧,脸色僵硬,小二忙着四处招呼,还不知何时轮到自己,他只好来到柜台,吆喝道:“有人吗?”
一个年轻女子探出头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这里全是人。”
他尴尬一笑,“我想买点干粮,再上壶茶水。”
年轻女子爱搭不理道:“那您等等吧!”
夏侯义无奈一笑,和蔼道:“姑娘可否行个方便,我急着赶路。”
“这里的人都急着赶路。”年轻女子又蹲了回去,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店里店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好不容易走了两位客人,几个人你挣我抢,横眉竖眼,厉害至极。
他只好牵着马来到一户人家,一老农推门而出。
“老人家,可否讨碗水喝?”
老农指着耳朵,摇摇头。
夏侯义又做了喝水的手势,老农这才明白,回屋取了一瓢水给他。
他怕这马也口渴,又比比划划给马讨水,老农脸色有些不悦,指了指不远处,便离去了。
不敢在打扰老人家,他只好顺着手指方向寻去,几百米处竟有一小溪,原来如此。
奈何干粮已被他尽数施舍,肚中饥饿,只能再找地方吃食。
没过几百米,有一小店映入眼帘,他兴冲冲而去,里面只坐着三五客人,与那茶楼热闹的景象大相径庭,而且店小二的神情也有些拘谨,老板也不见踪影。
“小二,来些干粮外加点汤。”夏侯义挑了个靠外的位置。
店小二噤若寒蝉,小心翼翼而来,“客官,你还是去别家吧。”
“啊?”夏侯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店小二只是微微俯身,拘谨一笑,没再多说话。
夏侯义感到身边有几束狠厉的目光不断射向自己,他假意看店小二,实则打量那几束目光,只见作祟者就是那店中唯有的几个人。
怪不得此处没客人,原来是有毒虫扰人。
“小二,别欺负我眼瞎,他们桌上怎么有吃有喝,而我就要离开呢?”夏侯义看了眼那几个人刻意反问店小二。
店小二额头顿时流汗如雨,难以应答,一个劲的擦汗。
夏侯义也没再难为小二,一拍屁股站起身,坐到那几个人身边,拱了拱手客气道:“几位兄台可行个方便,让我吃点东西?”
一个人斜视着他,“吃东西去别处吃,难懂你聋吗?”
夏侯义只是一笑,“兄台此言差矣,我若聋,那你就是瞎了。”
“你什么意思?”
那人拍桌而起,怒目而视,其余几人好似旁人,静观其变。
“没什么意思,想吃口饭而已。”夏侯义眸子一直打量着几人。
这时那站起之人掏出一把匕首,刺在桌子上,“识相的就给我滚。”
夏侯义翻着眼皮,瞅了他一眼,毫无顾忌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入口中。
其余几个人脸色顿时阴沉,那站起之人二话不说,拔起匕首刺向夏侯义,店小二吓得抱头鼠窜。
匕首刺来的瞬间,夏侯义举起手将匕首夹在中指食指之间,只见他微微一用力,匕首断为两截。
“何必舞刀弄枪的,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吃个饭吗?”夏侯义说道。
其余几人这才打量着夏侯义,一人对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暗叫了声“走”,几人便依次离去了。
待几人离去,他才把店小二叫来,问明前因后果,从小二那得知,几人乃此处恶霸,欺行霸市,蛮横无理,乱收保护费。
既然如此,他倒猜对了。
“这回可以给我上菜了吧?”夏侯义邀功道。
可是店小二不一会儿却愁眉不展,脸色下垂,“客官倒是好心,可惜帮了倒忙。”
夏侯义不解,“为什么?”
店小二理了理头上的小帽,“客官总是要走的,等你走了,我怕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夏侯义一想,此事的确有可能。
“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夏侯义问道。
店小二眸子一翻,大喜过望,“客官难道要弄死他们?”
“这倒不是,毕竟也是人命,我又不是嗜血之徒。”
“奥......”店小二难掩失落,“我劝客官离他们远些,都是些亡命之徒,至于他们的住处,应该在几里外的野猪亭。”
“野猪亭。”夏侯义嘟囔道。
他再一问,走野猪亭的路也能回开封。
他信誓旦旦对店小二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诲他的,让他不敢再来捣乱。”
小二只是点下头,便回了后厨。
顺着小二指的路,他骑马一路小跑,走至一处人迹罕见的林子,沿着大路再往里走,大路忽宽忽窄,不出几百米又突然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空地令人惊讶。
空地上有一个村子,村子后面修有一个山庄,远远看去,山庄里面应有尽有,山水林木连成一片。
那大概就是野猪亭,夏侯义望着它想到。
他牵着马,大摇大摆走近村庄,要去山庄必须经过村庄,村子里不见小孩嬉戏打闹,家畜哼哈的声音也没有,年轻人倒是不少。
几个年轻人注意到夏侯义,相互暗示一眼,不约而同上前,围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