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义催发《莲心诀》第二式“内吸”,何为“内吸”?即可将聚敛到的真气吸入体内为己用。
但他并没有将所获的真气完全吸入,只吸了那些被他排出的真气,那些稀里糊涂被拉来的自然之气还停留在他周围。
鬼手七又见夏侯义周围白色透明状真气慢慢消失,心生疑窦,叫道:“耍的什么花招,莫不是在骗我,想要逃遁!”
夏侯义自是不理,猛然催动《莲心诀》第八式“四相牵引”!鬼手七与他十米之内,而夏侯义早就在十米范围内散布了与自己有关联的真气。
这“四相牵引”会以施术者为中心将四方之“物”吸引到中点!
鬼手七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拔起,并狠狠将他拽向夏侯义。
他不断挣扎,依然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自己“来到”夏侯义眼前。
只见那夏侯义手中凝聚出半米长的真气刃,待鬼手七与夏侯义半米之隔,“唰”的一声,鬼手七的左臂连根而断。
转瞬间,束缚鬼手七的无形之力消失,他痛苦的哀嚎,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臂满地打滚。
“呃......”
夏侯义将身边余下的自然之气解开束缚,自己的左臂同时也喷血不止,他单膝跪倒在地,眼皮抽动,毕竟释放“四相牵引”还是要催动体内大量真气,而这鬼手七下手很是歹毒,那一刺其实扎的很深,他也是强忍着伤痛。
“似乎你......没有交易的余地了。”夏侯义盯着眼前叫苦不迭的鬼手七。
鬼手七在没有刚刚的神气,血迹染红了地面,他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簪子,撇到地上。
夏侯义喘了两口气,捡起那簪子,瞄了一眼,只见上面镶了两颗拇指盖大小的珍珠,簪子通身由黄金打造,上面刻有几排小字,头部还挂着两段银丝扫把尾,工艺精良,倒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怪不得这鬼手七舍命护着。
夏侯义瞄了一眼那纹着关公的左臂,对鬼手七警告道:“并不是谁都背的起他的,特别是你是种无赖,若是二爷在世,你不出三秒已是那刀下鬼。”
鬼手七痛得头冒虚汗,全然听不见夏侯义在讲什么,只是蜷缩在那里不再动弹。
几个打手听外面没了动静,鬼鬼祟祟探出头,只见鬼手七捂着左臂蜷缩在角落,他们惊慌失措,一涌而出。
夏侯义先去医馆简单包扎了一番,几经折腾可算是拿回了这簪子,再一回想,怕那鬼手七今后没了左臂,再也不能在赌场兴风作浪,危害一方了。
他怀揣着簪子与那一百两,行走在街上,思绪万千,再想起左欣的话,他觉得也不能完全相信,江湖险恶,尔虞我诈,他可是听闻左轩是与许多江湖人士合力追杀他师父的。
只不过大概是那左轩小儿最后捡了便宜,侥幸杀死他那已身受重伤的师父罢了。
而且他从未听闻左轩身受重伤的消息,当时那么多武林人士在场,若是左轩受伤,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这里疑点重重。
阿青看着桌上的完好无损的簪子与纹丝未动的一百两银子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大侠,你不会杀了那鬼手七吧?”
夏侯义一笑,“杀倒是没杀,只是取了他一只左臂而已。”
阿青满脸不可思议,尽显夸浮的夸赞道:“大侠武功盖世,早知我就在一旁观战了,想必一定很精彩!”
夏侯义尴尬一乐,“精彩谈不上,倒是挺惊心的,你师妹倒是没说错,那鬼手七武艺确实了得,而且还擅长使用幻术,我从头到尾都一直在迷幻之中。”
“幻术?”阿青对这个字眼比较陌生。
“你没见过吗?”夏侯义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知二字。
阿青摇摇头,“貌似听过,但从未见过,大侠,你跟我讲讲呗!”
夏侯义一笑,“讲倒是可以,你先给我捏捏肩吧!”
阿青愣了一下,立马灿烂笑道:“大侠好眼力,我伺候人的功夫可比武功强的多!”
说着,便轻快的来到夏侯义身后,捏起肩来,不得不说,他这手法倒是不错,夏侯义一边乐得享受,一边将他与那鬼手七如何大战粗略说了一遍。
期间阿青听得忘乎所以,哀叹连连,只感慨自己没眼福当面去看。
“大侠,你说那鬼手七用的是幻术,你怎么确定的呢?我倒觉得他可能是个妖人!”阿青听夏侯义讲完,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夏侯义只是一乐,“这世上哪有什么妖人,真要有妖人,我还能活着回来。”
阿青眸子一转,“或许大侠你比那妖人还厉害呢?”
夏侯义没想到这阿青想象力还挺丰富,而且又是真心佩服自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若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身蛇尾七手的存在,那它想必应是女娲一族的神人,但鬼手七那个龌蹉奸诈之辈如何与神相提并论。
阿青收了银子,并还给了他师娘,他师娘知道簪子已回,而银子又尽数奉还,觉得心中有愧,带着这一百两亲自而来。
夏侯义本坐在椅子上,**检查伤势,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急忙穿好衣物,自然端坐。
只听阿青门外叫门,他应后,见一雍华富贵,气质怡人的妇人先入一步,阿青紧随而至。
“大侠,这是我师娘。”阿青姿容端正介绍道。
夏侯义一瞧这妇人大约三四十岁,但面容依然姣好,皮肤白嫩,眉眼生花,面上略施粉黛,既不招摇又不庸俗。
他站起对她客气的行了礼,阿青师娘受宠若惊,连忙做势欲扶起夏侯义。
夏侯义憨然一笑,“没想到夫人生的如此美貌,倒比你那女儿还要强些。”
“大侠不仅胆识气量过人,言语间也不昔溢美之词,实在令人佩服。”
“夫人言重了。”夏侯义面带微笑。
“我这次特意前来感谢大侠出手相助,这些银子数量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阿青师娘将那一百两放在桌上。
夏侯义有些犹豫,自是知道那是他拿回的一百两,稍作停顿后,笑道:“我人穷志短,早已不爱这身外之物,揣着这么多银子只怕扰了我的心智,倒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夫人也不要大侠大侠的叫了,都是阿青一味吹嘘,听你如此叫来,我倒是好生别扭,还是叫我夏侯义吧。”
阿青师娘也是通情达理,思维敏捷之人,看出夏侯义字字真心,确实不爱钱财,故只从那包裹中拿出两锭银子,“夏侯兄长的大义令我佩服,但人在江湖,没有盘缠怎能行,听阿青讲,兄长一路而来,风吹雨淋,没得安生,这四十两兄长说什么也要拿着。”
阿青也一旁附和,“大侠,你就拿着吧!别说这一百两了,就是再来一百两都不嫌多,那簪子是我师娘家传至宝,如今您完璧归赵,这点谢礼哪有推辞之理?”
夏侯义这时将簪子从抽屉中拿出,阿青师娘一瞧,确是她祖传簪子,小心接在手里,欣喜异常。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簪子,又将簪子放回到抽屉中,“夏侯兄长可谓我的贵人,阿青说得对,这一百两兄长莫要推辞,待兄长把簪子交还给欣儿后,我再将它要回,好生保管。”
谈及左欣,她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埋怨的痕迹,夏侯义点点头,只觉得这妇人通情达理,颇得人心,回道:“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