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小人没说胡话,不过小人确实是认错人了,那人没您这么英俊伟岸!”
夏侯义刚刚扬起的脚慢慢放下,一时间火气消了些,“你说的是什么人,竟和我有些像?”
那酒鬼眼睛转了两圈,目光闪烁,但又撞见夏侯义凌厉的目光,缩作一团颤栗道:“就是左家大爷,左轩,左掌门!”
“左轩?”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侯义嘴角一斜,不屑一笑。
“哪个左轩?”夏侯义刻意又问了一遍。
“就是太原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个左轩啊!壮士,你不会不认识他吧?”酒鬼彻底醒酒了。
“认识认识,不仅认识,还很熟,其实我们是远房表亲!”夏侯义眉眼一转,立马笑道。
酒鬼突然跪倒在地,心悦诚服的叩首道:“能被左家人教训,是我的福分,感谢壮士这一脚踢醒我。”
夏侯义尴尬一笑,看着他浮夸的表情眉头渐紧,想到:这个左轩绝不是等闲之辈。
而他则是赤手空拳而来,光是面对左轩一人也罢,现在看来,他要面对的可不止左轩一人。
“你可知左轩现在在哪?”
说罢,他弹出五个铜板,“拿去买酒!”
酒鬼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怀中铜板掉落在地,他小心谨慎的捡起铜板,思量道:“左家庄或者归陌,再不就是出城了!”
夏侯义暗暗记了下来,“左家庄和归陌在哪?我初来乍到,还有些不熟。”
酒鬼毫不怀疑的咧开嘴一笑,“左家庄和归陌在太原府可谓是鹤立鸡群,木秀于林,壮士沿着这华胜街一路向东,走个几里地,自会找到它们。”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夏侯义抱了抱拳。
“壮士多礼了,能给壮士指路,小人荣幸。”酒鬼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
夏侯义也没在理睬他,牵过马直奔最宽的主街,华胜街。
华胜街最宽处可达八丈,二十余米,此街贯穿太原城东西两头,街边大大小小商铺,酒楼紧密排列,好生繁华。
当下天黑月明,地上红灯四起,火光通如白昼,人声鼎沸,喧闹至极,各色吃食,香气四溢,娱乐消遣之处,应有尽有。
骑马至此,马儿亦可小跑前行,不出多时,过了那繁华盛地,眼前人烟稀少,远远看去,半座高山拔地而起,山上建筑相互重叠。
此处一看便不是什么民宅基地,哪有民宅依山而建,山上楼宇三五成群,相互依偎,楼宇之间建有便道,或宽或细,或上或下,尽管夜色笼罩,依然无法遮掩山上建筑气派非凡,美轮美奂。
夏侯义料定这里便是那归陌派,调转马头,沿着岔路,直奔那半座山。
行至一半更加确认此处乃归陌,主街一转此岔路,便可瞧此路虽不过三丈,路面却由大小相同的石块铺成,路面光滑,无坑哇,宛如天路。
石块路两旁整齐划一栽有一种矮树,树上密密麻麻开有粉花,花香清淡,不刺鼻,矮树后长着参天大树,高不可攀,不可环抱,徜徉在此,只有种错觉,仿佛置身幽林圣地,连那马儿也糊涂了脑子,迷了眼,迈不动步伐。
半山腰上不断有服饰统一的青年人来回走动,远远看去,有男有女,身姿卓越,好似仙童玉女一般,怕就是那归陌弟子。
夏侯义没走了两步,突然心虚,自己孤身一人,没有请帖,亦没有拜贴,就这样闯进人家修行之地,是否不妥,即使未被轰出,又怎能见到左轩,难道要靠着双拳两腿杀进去不成?亦或者厚颜无耻,直言要见人家掌门?
就在夏侯义冥思苦想之际,眼前突然窜出一对男女,乍一看,男俊女靓,朝气勃勃,又在这月黑之下,难免令人遐想。
“呆子,哪里跑?”
“来抓我啊!”
“看我抓住你,不教训你!”
果真一对鸳鸯打情骂哨,竟浑然不知,夏侯义就在身后,正看的津津有味。
那男子一把拉住女子小手,女子脸颊顿时微红,挣脱开来,“别被人瞧见了!”
“怕什么?哪有什么人。”
男子半转身顺势将女子拉进怀里,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眼前几米外站着一人一马,吓他一跳,一把推开刚欲趴进怀中的女子,神色慌张。
女子也是灵巧,看男子眼神扑朔,立马做势与男子拉开距离,倚在矮树旁,若无其事的半扭过头,只见身后两个黑影,高大威猛,其中一个脸长似马,双腿精细,吓得她乱叫道:“有鬼!”
男子倒是十分镇静,“不得胡说,哪里有鬼,分明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