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苟且在城市的一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别人,看着别人的笑脸,努力将它强加给自己。
可是这都是自欺欺人,他只能假装开心,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假装自己无所畏惧。
他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无故生气,时而轻薄,时而严肃,时而忘乎所以的梦游,没有人理解他,他也同样知道,没有人真正的喜欢他。
而他活着的意义,或许只是因为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一份没有偏见,没有夹杂着污秽的爱。
这份爱他有时可以从向榕身上找到,而这些远远不够,他希望得到更多的爱,更多人的尊敬。
面具人见断臂男陷入沉思,从房顶一跃而下,来到他面前,“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追究我的所作所为,而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断臂男猛然抬头,目光凌厉,仿佛要射穿面具人的面具。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你在找一个祸源,一个根本无法被清除的祸源。”面具人将脸贴近断臂男,声音低沉的说道。
一股血腥味随之扑面而来,断臂男气势不减,丝毫没有将脸移开半分,凌厉的目光对着面具人那两个空洞。
“什么祸源?”断臂男与那血腥的面具近在咫尺,鼻尖都可以感到那血液的潮湿。
面具人慢慢将脸抽离开,直起身道:“四日之后,这里将出现一股起义军,届时我所做的一切都将随着洪水的到来而被洗刷干净。”
断臂男脸色骤然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具人,“你说这里有起义军?”
面具人不语,矗立在断臂男面前。
“不可能,井弦县人口不过万,四周除了草寇土匪,哪里组织的起起义军!”断臂男分析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如我天毒教,必将衰极而盛,此处就是新芽萌发的润土,这是天命,不可阻挡!”面具人气势高昂,高举双臂,展望着未来。
断臂男看着眼前野心勃勃的面具人,陷入沉思,天毒教他确实有所耳闻,一百年前,在成都府炙手可热,如日中天,是朝廷都忌惮的对象。
其徒众成千上万,普通百姓更是把天毒教奉做神教,日夜跪拜,贡献金银细软无数,正所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毒教因种种原因,被朝廷联合江湖个路人马给剿灭了,其下徒众四散而去,据说当时的天毒教大教主五毒子还被朝廷活捉了。
关在京师某大牢的地牢里,终日不见太阳,与蛇虫鼠蚁为伴,还遭受了酷刑,为天下示警。
天毒教残余的势力,苟且在全国各地,显然已经不成气候,掀不起大风浪了,直至今日今傀主更是难得一见。
看着眼前壮志凌云的傀主,断臂男猜得到,他就是天毒教余孽,只是他为什么会来开封呢?难道要在开封复兴天毒教!
断臂男眸子突然瞪大,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面具人,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还能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