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男神色凝重,嘴里好像吃棉花一般,噎的难受,他思量了好久,终是没在多说什么,落寞的出了医馆,失了踪影。
向榕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谨言慎微,窝在床榻上看着离去的断臂男一言未发。
师父这么多年从来不和自己谈论他的过去,他从不说自己叫什么,也不说自己的双臂为什么断了,也不说自己来自哪里,向榕对于断臂男的一切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师父一旦回想起往事总会黯然神伤,悄然落泪,转过身闭口不谈。
自己自然不能过多追问,哪怕再好奇,也只能憋在心里,这一憋还不知要憋多久。
无助的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空虚至极,那个女孩在自己眼前凋零了,白茉莉又似乎和师父观点相驳,甚至有可能是所谓的敌人。
他不敢想,他对白茉莉有一股莫名的好感,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臆想,他不希望还未曾谋面的两个人是对立的。
又过了几日,向榕也是偶然听路过的捕快与他说,开封府前几日派人前来接管他们的案子,而首当其冲的却是县太爷。
说县太爷玩忽职守,后知后觉,贻误先机,然而又被查出陈年的假账,故已经被停职,送到开封府查办了。
县里的县丞主薄作为同谋,直接就地革职,关进井弦县大牢等候发落。
向榕没想到衙门突然生了这么大变故,平日里县太爷确实罕见人影,但做假账人人皆知是砍头的重罪,县太爷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呢?
他不明白,路过的捕快也没说明白。
衙门里彻底变了天,县太爷被带走之前,早在一只耳那打听到了消息,知府要定他的死罪,抄他的家,所以还未等府里来人,他便偷偷将家人送了出去。
那小妾知道县太爷命不久矣,先是哭丧了半天,后寻死寻活,县太爷以为她有情有义,就多分了点银两与她,让其逃命。
却哪知那小妾得了银两后,当天下午就毫无征兆的音讯全无了,县太爷夫人数落县太爷好心喂了狗,县太爷却摇头叹道:“别人年轻貌美,风姿犹在,另寻出路有何不可。”
官不在是那官,差却依然当着差,百姓也终日不变的忙碌着,府里派来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眉目,只能一推二五六,全都赖在原知县身上,官府都解决不了,百姓更是没办法。
众人虽有怨言,但也都敢怒不敢言。
又过了几日,县衙门口,一个个百姓像看戏似的看着县衙贴出的公文,上面罗列着原知县一条条罪状,大家瞬间将矛头指向原知县,县里无故死了几十人的事也就暂时被压了下去,告一段落。
半个月已过,向榕终日躺在床榻上限制自由,心疲力乏,想回家修养。
高郎中却说,断筋非同小可,而且他这里并无上等药材辅以治疗,完全恢复至少两个月,现在还处在危险期,不能乱动只能静养。
高郎中之所以严词拒绝,是怕他回家舞刀弄枪,二次拉折续接的韧带,那样弄不好将会丧失一部分行动力。
断臂男天天前来查看,只见向榕一直闷闷不乐,他也束手无策,直到第十六天。
断臂男和往常一样前来探望,向榕望着门外看见是师父,略微失望,半个月以来就再也没见过白茉莉了,她没有再来,向榕心里也清楚,可是他希望再看到她的笑靥。
“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啊!”断臂男瞄见了向榕一闪而过的失落。
“没,没有。”向榕强颜欢笑道。
“唉,你小子,是不是犯花痴了?”断臂男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