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让我看看你伤在哪了?”女子耐心的弯腰仔细检查着向榕的身体。
向榕伸出手腕给那女子看,女子一双绣眉微微皱起,又瞥向他的左脚,面上露出忧虑,并伸出一只白嫩光滑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右手,关心的问道:“你的手筋和脚筋都断了?”
向榕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心田流出,目光闪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感觉此时自己是遇到了仙女,情绪激动,热泪悄然夺框而出,“嗯。”
女子直起身,看着他突然热泪盈眶,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露出纯真的笑意说道:“这么疼吗?”
向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狠狠闭了闭眼,挤掉眼角的泪水,长舒一口气道:“不,不疼了。”
女子掩嘴窃笑了一下,问道:“不疼了就好,这里离最近的医馆还有一段距离,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向榕看着她的鹅蛋一般的脸颊,咬咬嘴唇,忽感脸上燥热,娇羞的不敢再直视她,他犹豫了一下,害怕麻烦人家,便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女子扬起头望了他一眼,性感的嘴唇紧闭着,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腕,说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一点。”
向榕从未与陌生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而且虽互为陌生人,却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生人的气息,待在她身边感到暖洋洋的,浑身的疼痛都被化解了一般,好生奇特。
女子对他会心一笑转过身,准备离开,一股清香在她转头的一刻沁入向榕心脾,他忽然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相识很久,而她总是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份感觉他从未有过,浑身开始不自然瘙痒,口有些干渴,心脏乱蹦个不停,他这是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向榕突然回头,对还未走远的女子说道。
女子停下脚步,礼貌而又俏皮的笑道:“白茉莉。”
向榕看着她迷人的侧颜,心思涣散,整个人如痴如醉,犹如口吃,喃喃自语道:“白茉莉......”
女子善意一笑,扭回头离开了。
他一个人发呆了许久,才回过神,一瘸一拐的向县城走去,此时已至戌时,天色彻底昏暗,远远可见县城里灯笼四起,烛光火光依次跳跃。
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个路过的百姓认出拄拐之人是向榕,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向榕强挤一抹笑道:“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医馆看看。”
路人绕着向榕转了一圈,上下打量,满脸狐疑道:“你这不像没事啊,快,我扶你去医馆吧。”
向榕也没再推脱,搭着路人肩膀,一蹦一跳向医馆走去,还未到医馆,他便看见路上有几十个衙门差役举着火把,拉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匆匆而来。
他们个个神色慌张,走到近处,众人看到向榕,停了下来,为首的县丞惊道:“向榕?”
向榕被路人搀扶着,无法行礼,尴尬一笑道:“县丞大人您来了。”
县丞面色凝重,向向榕身后望去,沉重的说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向榕吞吞吐吐的没有说话。
县丞使个眼色,命令一个衙役接过瘸着腿的向榕,路人走后,向榕神情黯淡,悲伤的回道:“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其他人都死了。”
县丞脸色骤变,阴暗惊恐,其他差役也是大惊失色。
几十个人如站在裂纹的薄冰上,恐惧与紧张不断在蔓延,无一人出声,只有紊乱的鼻息声绕在左右。
“杀人凶手还在吗?”县丞阴暗的脸色越发浓郁,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脚下像长了钉子,迈不动步子。
“不在......了。”向榕也不知道面具人和尸傀还在不在,他们或许无处不在,他只是想回去将赵捕头的尸体带回,虽然希望渺茫。
县丞在犹豫,他听出了向榕模棱两可的语气,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死了这么多人,还包括这么多差役,对方到底是谁,到底什么来头,是否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他通通不知,贸然前进,怕只会再丢掉无辜的性命。
因为那十几户农户居住在城东的偏僻角落,县丞思量一番,决定安排几个人先将这里把守住,以免不知情的百姓误入那里,至于查案,还是白天再来,而且人已死,去了除了收尸,还能做什么呢?
向榕被安排在高郎中那里治疗,县丞则是一路一言未发,一回衙门,直奔衙门后,知县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