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满宵阁怜儿不怜 花落儿暗训李锦(1 / 2)贾沉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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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未见花开却闻花香,原来是到了百花丛生的“满宵阁”,花落儿对于阁中女子是同情的,身为一个常年行走于江湖的女人,她深知成为妓女的痛楚,相信没有哪一个女子是心甘情愿堕入其中,或是迫于贫穷,或是迫于权力,亦或是迫于命运。

满宵阁是某个富商大贾花了大价钱在此开设的,借着桂华街这块风水宝地,满宵阁的大名也是响彻京师,先不说其内饰和姑娘们,光说门面就让布衣凡子望尘却步,其别具一格的设计,尽显夸浮,大门乃是八开八合,何为八开八合,即取四面八方之意,设八个门于四面,四面无墙无窗,八扇门可独立而开,亦可同时而开,不锁死在门框上,两个壮汉一起发力门即可拆下!八门同时而开时,一层内阁与外界完全交融,远远观望,只可见满宵阁底层仅有四个漆红圆柱在支撑,内饰华丽高贵,红丝绿带,轻纱薄纸环绕其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名家画作摆于妆台之后,三两艺妓抚琴拉弦,幽幽情意,绵绵不绝,再逢花好月圆之夜,红灯绿烛下的纤纤少女身影,无限春光乍泄,只像那月宫嫦娥隐于柔情似水婢女之间翩翩而舞,任是男女老幼,无不被勾魂摄魄。

大明朝也曾设立官方妓院,美其名曰“教坊司”,乍一听还以为是哪个学堂的设施,其实不然,里面尽是些亡国之女,问斩罪犯家女,犯错婢女等等,其中身份高贵之辈不在少数,问其生活无不叹息,无不悲肠。

妓女中最有名的当属艺妓,赚金银之能力,足让天下多数男儿望尘莫及,曾有趣闻,某朝艺妓被买断,足足花了某王爷白银百万两,对,你没看错,是百万两白银,不是百两!

还有的艺妓光是垂帘听一曲就是百两金银,拉帘一看又是百两!

我思来想去,不甚理解,倒是很怀疑是他们朝代通货膨胀了,那金银非真金白银,而是像后期的大明宝钞一样,属于废币......哈哈,玩笑尔,再说一不该说之言,就在已经堕入深渊的大明!基层因战乱天灾落入街头的丐女,偶会被那些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之辈绑来,聚一小屋内,过往小生七钱即可进屋一回,命运悲惨,可见一斑,再与千金一宵对比,我竟不知所措。

真能做到光看一眼就值百金的艺妓,想必也是百万里挑一,自有其过人的能耐,集西施之貌,李清照之才,黄月英之智的瑰宝,若真如此,千金换一宵倒也值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事又岂是你我能懂的......

花落儿见这女子露出的手腕,粗细如枝柳,白嫩透红,年纪不过十三四,却已粉饰一身,久经人事的模样,她俏眉紧促,眼睛盯向她不动声色。

花落儿突然气势汹汹,毫无预兆的站在那女子面前,女子先是一惊,随后痴笑,“小姐姐莫要这般看我,是我口不择言,伤姐姐心了,这先给你赔礼了。”

女子落落大方,身姿婀娜,轻摇手臂,身子随之而动,空旋半圈,清秀面孔莹莹一笑,臂膀轻轻摇曳如蝴蝶飞舞,落于花朵之上,圆润额头缓缓低下,心诚至极。

花落儿倒是没有怪罪她之意,只是觉得一少女不该落入风尘,贬为贱籍,这是极其不公的!

她在这世上,可以走在残肢断臂间不动声色,可以抽剑刺入孩提老者而不生愧,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皮肉被割下而不落一滴泪,却唯独不能看少女在自己眼前犹如猪狗一般苟活!

妓女表面上的光鲜掩盖不了她们背后心酸悲凉,底层的妓女只是主人获取钱财的工具,而只有少数人才能赚到真正的钱财以傍身,花落儿看着眼前的女子渐渐不忍,看她应该也是个“老江湖”了,可能和她一样悲惨,从小就进了这鬼地方,以至于从她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你......”花落儿薄唇微启,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女子精巧的小脸上露出疑惑。

花落儿只是摇摇头,她又怎该插手闲事,且不说管的了初一管不了十五,这大千世界万万少女的不幸,她能管的完吗?

本该沉静的内心渐起涟漪,她不想再流连于此半刻,只是生硬的对那女子挤出一抹笑,便大步而去。

“咦,竟是李大人?李大人可是好久不来我们这春宵阁玩了,是不是都忘了怜儿了!”身后不远处再次传来那女孩儿的声音。

花落儿左脚刚落,右脚悬在半空,耳朵似扎了刺一般,猛地回头,正见李锦如一醉鬼,面露痴相,骨头松软,陶醉的依附在刚刚与自己搭话那女孩儿身上,她叫怜儿?

花落儿耳根瞬间红透,右手紧紧而握,根根绿色青筋爆出,关节咔咔作响,杀手的气息从她身体里散出,两只眼注视着的必是已死之人。

李锦本正醉享美人怀,自是感到无限春光,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霓虹之醉脑中萦绕,却忽感一股咄咄逼人的冷意,他张开迷离在清香中的双眼,瞥向寒意之处,忽的对上花落儿那似迸发着幽蓝寒气的目光,浑身一哆嗦,大力的推开怜儿并跳出一两米之外!

满宵阁怜儿不知李锦犯的哪般神经,吓得失魂,身体也失去重心,惊慌失措中双手乱摆,金莲小脚向后滑动,腰肢似遇强风的柳条猛然崴了一下,裙摆随之而起,好似断线风筝摇摇欲坠,无情摔落在地。

怜儿看似娇柔薄弱,秉性倒不是弱不禁风,哭哭啼啼之辈,尽管重重倒在地上,却只是咬了咬嘴唇后又坚强的站了起来,她站起后,简单理了理衣着,梳理下头发,立刻对李锦笑意连连,“李大人怎么这般不小心,看来是怜儿招待不周呢。”

李锦对于推倒怜儿丝毫不在意,好似未发生过,缓了缓心神后,警惕的看着花落儿,面部纠结。

刚刚的发生的场景花落儿尽收眼底,她没想到这个叫怜儿的勾栏女子竟如此坚韧不拔,心智成熟到她不敢相信,或许这也不是成熟,而是被奴役后习惯性的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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