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是说错了,我没杀过什么白毛狐狸,倒是在一年前砍伤过一只小灰狐狸”绝情派掌门沉思道。
那比丘尼眉眼瞬间凌厉,“一只灰狐狸?”
“对,就是只灰色的小狐狸,它三番五次来我院中偷鸡吃,我赶了几次无果,便出手伤了它,但我并未要它性命,只是砍伤了它的腿。”绝情派掌门回想着。
那比丘尼双手合十,嘴里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又对绝情派掌门说道:“掌门可犯了大错了,我初来化缘,远远便见贵派笼罩一层淡薄的黑气,本以为是贵派杀戮太多,惹了冤魂,待刚刚走近仔细考量后才知道是被妖魔下了诅咒。”
“什么?”绝情派掌门惊得合不拢嘴,回头看向自己的门派,并未发现什么黑气!
“掌门是个善人,贫尼乃是出家人,不会打诳语,但因修为造诣有限,不能破这诅咒,只能口头传诵给掌门十个字,妖狐天山来,百年毁一旦。”
绝情派掌门身子一僵,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追着那比丘尼问道:“师父,这是真的吗?”
比丘尼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又道:“掌门砍伤的狐狸正是那天山的妖狐,它那时年幼,并未长出白毛,但此时已经成年,相信已得道成妖,或许掌门砍它一剑只是为了驱走它,可是这一剑却让它断了腿,它怀恨在心,迟早来找你,掌门要注意,那妖狐并不一定会亲自来,依贫尼所见,一般的妖是走不出天山的,它可能会找一个转世的同族来祸害你的门派,掌门记得,若有异相者无故来你门派重地,一定要防!”
那比丘尼说罢,转过身未走出五十米,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最年长弟子最先缓过神,笑道:“掌门切勿当真,或许只是个玩笑。”
绝情派掌门面目沉重,“我向来不信什么宗教,只信我手里的剑。”
最年长弟子回过神来,看着此时同样面目沉重的掌门,心中没了底,他知道掌门自打那日后便寝食难安,彻夜不眠的守在绝情派祠堂,而巧的是,今日还真有一怪相男子找上门对于他来说,他并不关心什么诅咒不诅咒,也不关心什么天山的狐妖,他只关心掌门的安危,如今开封各派势力错综复杂,各自为营,虎视眈眈,绝情派在百年以上的老派中,实力最弱,近些年好不容易出了个宝贝“韵律”,刚刚有点起色,如今若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鬼怪闹得人心惶惶可就坏了!
最重要的是,掌门人坚决不能出事,即使真的有事,就是牺牲他也不能牺牲掌门!
最年长弟子默默咬了咬牙,看着心无旁骛,一心追白衣男子的绝情派掌门,嘴里小声嘟囔着,“掌门,你大胆的去做,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其余几个弟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天山的厉害,只是听闻过天上附近有妖魔鬼怪,但毕竟没人真正见过,也都是口头相传,是否是以讹传讹不得而知,也没人真的会去用心考量这种事,毕竟江湖中人以修炼自身技艺为己任,其他的只能靠边站了。
他们一路轻功,一直追到一条岔路口,只见岔路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走的痕迹了,遍地是杂乱的野草,扭曲的树木,而且此时天色渐晚,林子里迅速阴暗下来。
绝情派掌门回想起自己未过多久的“经历”,浑身一擦,眼睛一扫,不远处竟真的有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水杉。
几个弟子见掌门止步不前,纷纷上前参谋起来,该走哪边,只是在最年长弟子眼里,哪边都是一样的,人迹罕至,妖魔出没。
绝情派掌门犹豫了许久,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这时,一个年轻弟子发现一侧的路边竟有血迹。
绝情派掌门屈身去察看,大喜过望,提着剑叫道:“他就在前边,这血迹很新鲜,肯定是他受了伤留下的!”
余下几人也神情激昂,心中松了口气,想着终于可以不用疲于奔命了,胜利就在眼前。
这时最年长弟子却犹豫道:“掌门,我们一定要杀了他才行吗,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要毁我门派,还杀我门下弟子,你却叫我放过他?”绝情派掌门冲他吼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我们再被报复,岂不是”最年长弟子忧虑道。
绝情派掌门这一次似乎连听都没听,直接拒绝了。
他们一拥而上,顺着有血迹的一侧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