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诞生在枪头,染红了枪杆,印透了甲胄!
赵云的枪,时而灵动,时而粗暴,有时像灵蛇,有时像恶虎,总而言之,这杆枪饱饮鲜血,啃噬灵魂!
与赵云捉摸不定的枪法相比,马超的枪法属于粗制滥造型的,整套枪法就那么几样,但是却是最实用最粗犷的。挑,枪枪能挑飞人砸,总能把人的脑浆砸出来刺,毫无意外能够刺透圆盾而夺命……
两人如猛虎下山,初入阵,便以无敌之姿震慑敌军,凡两人所过之处,根本无敌能够生存,凡大军冲过,地上绝无完整尸体。
残忍铺满了坡凹,没人不震惊这支兵马的强大!
阿萨顿斯,安息帝国无人能及的将军,以国力不如的情况下能与罗马战数年而不落败,可见其能力非凡!
当其见到敌军出现,并且正与已方骑兵戮战,直接借地势之利,让步兵出战。
确实,在坡凹处,有准备的汉军自然能打个敌骑措手不及。可是当步兵从骑兵中悄然出现,赵马二人立马感觉到了压力。
他们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马步掺杂的阵形,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是最适合的。因为身在坡凹,两侧没有躲闪余地,以骑步掺杂的阵法,绝对是能掐人死穴的。
枪攻骑兵,还要照顾下方步兵,若是悍将,倒是不会感觉有多麻烦,可是换成士卒,绝对会吃大亏!
事实总要交给时间来证明。没有意外,当汉骑遇到这种从未见过的阵法时,瞬间便吃了苦头。
麾下的死亡让赵马二人决眦欲裂,于是赵云下令,让大军换成铁壁阵法,这种阵法,是步兵阵法,根本不适合骑兵用。因为这种阵法需要放弃骑兵的优势,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纵然是精锐,亦免不了被屠杀的下场。
但是对于目前情况而言,这种阵法才能让大军后撤,只不过会损失惨重!
令行禁止是成为兵甲的第一课,即便是主将将令有误,兵甲也要听令行事。
面对赵云不合情理的将令,大汉铁骑没有一人露出犹豫,前方战马瞬间被勒停,而后方战马尽数拨转马头开始了后撤!
王老三,参军十五年,经历过辽州杀伐,到如今,是一名合格的老兵,看到敌军龇牙咧嘴的冲来,其脸上瞬间被苦笑所填满。
之所以被叫老三,那是因为其上有两个哥哥,且已经入住帝陵,如今老王家就剩他一根独苗。
“阿父,阿母,孩儿先去矣!”
就在其举枪之刻,一股巨力从背后冲出,猛的把自己向后方甩去。
“老三,叔父只余汝一子,切勿让老者断肠,记得下辈子还吾等之命!”
看着嘻哈不已的同袍,王老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瞬间被继续赶来的兵甲推到后方!
军中不止一个王老三,亦不止其一人被丢出死亡之地!
这便是大汉兵甲,这便是袍泽之情!
看着胸口的长矛,作为大汉精锐之师的兵甲则是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瞬间抽出钢刀,直接劈了过去。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血腥渐浓,怒吼渐息,听着背后的死亡,赵云眼中今是怒火,从大汉出来,重来没有出现如此惨重的伤亡。十万精锐铁骑,如今不足六万,可以说在这短短两个时辰,五万精锐长眠于此。
赵云想报仇,但是却不应该在这里,因为留在这里越久,死亡的兵甲只会越多,是以退出战场之后,赵云根本没有回头,生怕自己忍不住再冲进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十万甲,回的时候五万兵!
回到斯宾城外,已经日薄西山,虽然此时寒风刺骨,但是赵云却未曾察觉到!
帐中之人皆沉默了,赵云的惨败让人意外,而更意外的是安息马步军结合!
“看来敌军主将非比寻常,居然敢以骑步结合,有胆量!子龙,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怒生于心,吾等占地利而为之,敌亦是如此,若真以阔野之中,定让其知晓大汉兵甲之利!”
听着吕布的话,赵云摇了摇头说到:“非是迷于胜败,而是为士卒身亡倍感不值!”
看着赵云还是一副低迷神态,张飞“轻声”一叹:“子龙不必如此,待来日定屠戮敌兵,为身死兵甲复仇!”
张飞平常的嘴确实让人厌烦,可是如今他的话,却让众人赞同!
“敌兵离吾等已不足百余里,为了安全起见,吾等可后撤五十里,以防敌军深夜围营!”
关羽话不多,但是只要开口,必不会说无用之言!
敌军如蝗虫一般,近二百万兵甲,若真是深夜围营,恐怕后果很严重。
于是吕布下令让兵甲后撤五十里,然后再安营扎寨!
阴风怒号,战马喘息,无数的铁甲碰撞,撞出遍野的火光。安息兵甲终于来到了斯宾皇城!
好在吕布撤退了,不然面对这比星河还要灿烂的兵甲,绝对是以身殉国!
清晨的光束让人神情迷乱,匆忙填过腹的大汉铁骑便开始出营,这次所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座如同待宰羔羊的孤城,而是一座拥兵近两百万的城池!
四十万精锐去挑衅两百万兵马,除了大汉铁骑敢这么做,换成谁都会心虚。
四十万铁骑同时踏地,这种感觉仿佛要把大地踏碎,让世界成为一片混沌。
大汉有斥候,安息同样也有,当大汉的兵甲出营,斯宾城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按理说,拥兵二百万,当不惧四十万骑兵,可偏偏斯宾城的二百万兵甲士气不高!
看着数里外的敌军方阵,吕布眼中露出了不屑,果然如同赵云所言,敌军还真是骑兵与步兵相结合,这种布局若是在狭隘之地还算可以,可是若在这种开阔地方来说,与送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