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西凉骑,向仲氏军后侧机动,寻机进攻!”
“骁卫营,此战有进无退!全军进攻!向前进攻!”
随着史涣命令,曹军左翼的一万骁卫营如同疾行的烈火,向着仲氏军右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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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回溯,是日清晨。
“嘎!嘎!”
十余日的等待,今日终于有了回报。成群成群的乌鸦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在颍阴城东的战场上空盘旋飞舞,从东飞到西,又从南飞到北,在这一群又一群的乌鸦下面,是两军近十万士卒的向前推进的步伐,是脚步敲击大地、大地发出的响彻旷野的鼓声。
一鼓起,百鼓应。两军还未接战,鼓声便开始遥相对决,数百个大汉裸露着上身,两条胳膊上虬结的肌肉鼓突着,奋力敲击着一面又一面的军鼓。在隆隆不断的鼓声中,两军近十万大军各成阵势,向东一直绵延数里,不断向前推进。
三万余曹军左翼为史涣的骁卫营,配属西凉骑、虎豹骑,右翼为曹仁率领的曹军旧部所编武卫营,中军为夏侯惇亲领的以青州兵为主的中垒营。夏侯渊则领所部屯守颍阴及各营寨,以防万一。纪灵已遵曹昂安排,令其子纪纲率所部一千余人渡过潠水,作壁上观。纪灵自己则留在中军,助曹昂谋划指挥。
隆隆的战鼓声中,曹军鼓声最先停下,鼓声一停,曹军中立即响起大大小小的呼喊声,刚刚越过颍阴城的军阵随即停下。
此时各营众将都已聚在在中军大纛之下的高台之上,望向远处徐徐开进的仲氏军。三万余曹军的队形展开,已经绵延数里,而仲氏军的人数比曹军还要多出一倍,队形绵延更远,仲氏军的右翼向着东方绵延,竟然一眼望不到头。
“咕咚!”
站在左翼前阵第一排的宛人薛刚咽了一口唾沫,远处飞扬的尘土如同数条腾云架雾的黄龙一般,绵延伸展,不见首也不见尾。
“好家伙,上了阵,还有唾沫,是个好兵!”薛刚的卒长张礼来回巡视队形,正好听见薛刚不断的吞咽着唾沫,便大声夸赞,跟着又大声对勉励卒中兄弟,“记住训练时候的动作,左手盾遮挡,右手剑突刺;右手剑突刺,左手盾遮挡,只有这两个动作,没有其他的,不要做多余的动作,不要脱离队形。后排的兄弟,看到前面兄弟受伤,就把受伤的兄弟拉回去,自己顶上去!记住,你们的兄弟就在你的周围,打仗,就他妈的这么简单!”
不单是张礼这一卒,在曹军的三万大阵之中,几乎每一个百人卒的卒长,都一边在卒中游走,一边根据自己在识字所培训上学到的话术,大声激励着手下的士卒,或是告诫临阵的注意事项,或是提醒临阵的战斗动作,过一会儿,有几个卒长还讲起了荤笑话,惹来卒中一阵大笑。
士卒们忙着放松心情,将军们则忙着分析敌情。大纛之下,韩浩望着远处因为仲氏军前进而腾起的烟尘,感觉到一丝诡异。
“奇怪,为什么仲氏军右翼拉的这么长?”韩浩指着前面,大声说道,“我军已经展开,仲氏军应该已经知道我军的队形,为何还将右翼绵延出去?”
“是啊,”史涣也觉得很是奇怪,“仲氏军应该已经很清楚虎豹骑的实力,为何还拉薄自己的阵形?”
“纪将军,仲氏军中有多少大黄弩?”郭嘉在一旁问道。
“有三百多具。”纪灵想也不想,立即说道,“大黄弩主将是樊舞,军中只有他一人姓樊。”
“问一下巢车上的瞭望士,”郭嘉向一旁的传令兵说道,“樊字旗在哪里?”
巢车上的瞭望士是全军精选出来的能望远的士卒,他们比别人看的更远,看的更准。
不一会儿,巢车上便传来答案,“在左翼。”
郭嘉笑道,“看来左翼是引诱虎豹骑的陷阱了。”
贾诩摸了摸胡须,慢慢说道,“也可以机动到我军侧翼突袭。”
曹昂小声与夏侯惇、曹仁说了几句,夏侯惇和曹仁点点头,于是第一次指挥数万大军决战的曹昂,发布了他的第一道合第二道命令:
“命令,左翼虎豹骑立刻回转中军!”
“命令,所有三弓床弩车向中军集结!”
命令被曹昂身边的旗手迅速传递给中军巢车上的旗手,随即中军巢车上的旗手向着左右翼传递军令,一个接一个的旗手将曹昂的命令迅速传出,随着曹昂的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曹军开始迅速的做出阵形上的调整。
对面的军阵之中,董承也在观察着曹军的军阵,看到曹军军阵后方突然扬起烟尘,便知道曹军是在临阵调整阵形。
“哼,我有数倍兵力在手,雷霆一击之下,任你千变万化,也得化成一团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