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曹昂已知大胜在前,得意的连连吹动号角,才过了半个多时辰,虎豹骑成功的从败退者变成了追击者。丹阳骑最为倒霉,被曹纯和曹真联手冲透阵形,一下就损失了大半兵力。而当曹纯曹真兜回战马时,两人所部的虎豹骑已经将丹阳骑的退路死死拦住,丹阳骑注定将要全军覆没在这片平原上。
而长水骑则一路奔逃,从颍阴城北一路向着颍阴城南跑去。在长水骑两翼,是紧紧追赶着的曹休和曹昂的虎豹骑,两部千余骑兵将剩下的数百长水骑夹在中间,不断的瞄准放箭,就像平时练习移动靶一样,将长水骑纷纷射落马下。
“大哥赢了!大哥赢了!”曹彰看着远处一追一逃反过来的形势,高兴的跳了起来。
“赢了!赢了!”其它孩子也雀跃不已。
夏侯渊靠在栏杆上,看着正在追杀的虎豹骑,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虽然此战有许多细节他还不太明白,但一场大胜不可避免,这一战之后,仲氏军中再无成建制的大股骑兵,将再也无法阻止曹军在广阔的战场上机动。而在广阔的战场上进行机动作战,正是夏侯渊的看家本领。
“怎么就败了?怎么就败了?”
董承望着向营寨中急速逃回的种辑,禁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他刚喊出口,旁边的一个尖利的嗓音也喊了出来,
“怎么就败了?怎么就败了?种辑李丰两个蠢货,怎么就败了!!”
徐常侍看到败退回来的长水骑,跳着脚在那里痛骂。
“传令,调两队,不,调三队弓弩手上营墙!马上!”
纪灵对获胜根本没有报什么希望,所以此刻看到败退回来的长水骑,他最为冷静,立即下令调步弓手上营墙,准备随时援救溃逃回来的长水骑。
长水骑如今确实是在溃逃,已经全无方才强军的气势,许多骑兵路上扔了兵器,解了铁甲,只为了让战马跑得更快一些。种辑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长水骑被不断的射落马下,有的长水骑干脆勒住战马,跳下马跪在地上投降。身后不断的惨呼声让种辑挥动马鞭猛抽战马,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腹,不敢有一点松懈。
董承看着长水骑就像洋葱一样,被人用箭从后面一层又一层的剥去,就像在一层又一层的剥着他的心,心抽疼抽疼。
“种辑!快!快点!快点回来啊!”
董承焦急的大声喊着。
种辑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寨,紧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种辑耳边已经没有了惨呼声,只剩下一片呼呼的风声。到了一百五十步后,种辑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身来,这是步弓的射击范围了,到了此处,他已经安全了。
“小心!”
种辑看到远处董承脸色惊惶,张嘴喊着什么,一支箭簇穿破种辑的甲衣,从心口透了出来。种辑看着箭簇,皱了皱眉,又想起那个一直环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
“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奔马上左右驰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