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死了,就只有一个土馒头,什么狗屁威风也不会有了。魏王的风光和权势,也不会有了。你的仇敌,那个草包袁术,如今已经称帝了,这个草包击败了刘协,占了汝南和陈国,现在正在许都里睡着刘协的床,玩着刘协的女人,快活的很。比起来,是不是你就惨的多了?你不过就是玩了一个西凉头目的女人,就把自己生生给玩死了,冤不冤?如果从我学的历史上看,你是很冤,你还能做到的很多,堂堂的魏王死在这里,很冤!但是我觉得不冤,一点都不冤,凭什么你不能死?地球没有你曹操,难道就不转了吗?”
“地球当然在转,”曹昂又倒了两碗酒,接着说道,“可这天下,变得更乱了。刘协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的关东,当真又是平分于二袁了。想想也有意思,你是袁绍的马仔,孙策是袁术的马仔,后来你继承了袁绍的地盘,孙策继承了袁术的地盘,就像史思明接过安禄山的旗帜一样。是不是如今这天下,不投靠袁氏,就不能立足呢?我是个后世的人,看不懂你们这一世的运行规则,当然,我也看不起,都把天下折腾成这样了,哪儿来的骄傲呢?怎么就那么骄傲呢?何况,你们也没立下什么好制度,数十年后是五胡乱华,更他妈的乱。文臣武将,你们这些人统统算上,放到你们汉人的历史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来吧,第二碗!”
曹昂默默的把第二碗酒洒在曹操墓前,自己也干了第二碗。
“我要出兵了。”曹昂擦擦嘴上的酒水,一边满上第三碗,一边说道,“我要出兵颍川了,出兵去和袁术干一场,这一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你知道吗?我原来并不是这么打算的,我原来是准备抢占关中的。我不是你儿子曹昂,我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我叫莫日根。我读过你们汉人的书,我知道你们汉人争夺天下,经营关中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嬴政是从关中统一天下的,刘邦也是,李渊也是,在农耕收入占据经济最主要部分的时候,关中经济区是最理想的根据地。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选最容易的那一条路。”
“可是那天,在去打何仪的路上,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就这么去关中。如果刘协还在,如果荀彧荀攸能像历史上说的那么厉害,他们能守住豫州,能跟袁术打的有来有回,我肯定就去关中了。可是他们没有,荀家那些人,或许是有些才能的,但是刘协败了,许县被袁术占了,就是这个结果了。”
“用你们汉人的文化说,我是个胡人,我是个汉化的胡人,我不知道我如果参与天下的争夺,算不算是胡人乱华?当然,在他们眼里,我是曹昂,我是你曹操的继承人,他们自然不可能把我和胡人联系到一起。”
“我是个蒙古人,我们蒙古人做事,喜欢快意恩仇。你曹操这一辈子扶助大汉,至死不改朝换代,到了我这里,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愿意改变你的初衷,改变你建立这个军队的想法。”
“你们汉人的历史,从曹丕篡位之后,就没得看了。兵强马壮就能称帝称王,没有一点礼义廉耻。原来你手下那些文臣,更是一点廉耻都没有。你死了,你的制度也亡了,不过数十年,你的大魏也没了。”
“来,再喝碗酒,”
曹昂把第三碗酒泼在坟前,自己仰头饮尽第三碗酒。酒不醉人,是人自醉。
曹昂举起酒坛,剩下的酒洒了一半出去,剩下的酒仰头喝了。
“你们汉人有句话,我最喜欢。虽千万人,吾往矣。袁术那个狗东西,算个什么?我就去把他的头摘下来,让你看看。”
“你的制度,唯才是举,擢拔寒门,你死了就没了。如今这世道,我走的要比你还要远。我不怕战场上的明枪明箭,但是,我死之后,这制度能不能留下来呢?我能不能扛过那些家族的反扑呢?”
“与其在这里斟酌,不如就去打一场!”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