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来审他。”

“周老哥，还是你来审。”

“不不不，人是你抓到的，自当由你来审。”

“好……好吧。”

张炎和周同一相互推让半天，权衡一番之后，张炎终于答应了下来。

“美国西点军校的高材生，说，你是不是木叶小组的成员？”张炎先声夺人。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郑春晖一脸惊讶的说。

“郑副科长，刚刚金三爷的话你没听到吗？我奉劝你一句，别跟我们耍花招，玩心眼，否则，地上就会再多一具尸体，懂了吗？”张炎冷冰冰的说，还不忘挥了挥手中的勃朗宁手枪。

“懂，懂。”郑春晖连连点头，落寞道：“两年前，我在不察之下中了飞鱼的圈套，这才被迫上了日本人的贼船。”

“大先生是你的代号？”

“是的，飞鱼给我取的。”

“你接近金三爷，也是受他指使的吗？”

“对，他是个中国通，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有些事，他们日本人不好出面，只好让六合会的人帮忙摆平。”

“别他们他们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张炎讥讽他一句，顿了顿，问道：“飞鱼对外是什么身份？现在住在哪里？”

“他是新生报馆的主编，中文名叫田庆云，至于住所，我也不知道，他这人很狡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住下。”

“你们木叶小组有几个人？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小组？”张炎非常关注这两个问题，上次他也问过孤狼，可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郑春晖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在日本人的眼里就是一条狗，他们哪里会真正的相信我？”

张炎深知再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侧过头问道：“二位老哥，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周同一和陈宝树明白这话的意思，随意看了郑春晖一眼，说道：“来四个兄弟，把他和庞五押下去，看紧了，别让他们自杀。”

四名队员立即走过来，把郑春晖和庞五绑了个结实，又堵上了嘴巴。

“唔唔唔……”郑春晖忽然挣扎起来，脑袋不停的摇动，似乎有话要说。

张炎心里一喜，一把扯下他嘴上的破布，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自知难逃一死，你们能不能放过我的妻子？”郑春晖恳求道，不争气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你替日本人办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妻子？”张炎又将破布塞了回去，大手一挥：“把他带下去！”

张炎暗自叹息不已，今日的郑春晖，让他想起了昔日的宋齐，都是留洋的高材生，都是国民党部队的军官，都是……汉奸，而这样的汉奸，此时的中国又有多少呢？特务处抓得完、杀得完吗？

“老弟啊，现在怎么办？”周同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