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是个例外。
当黑鸦剑的剑刃距离旁山风的脖颈只有三寸的时候,旁山风的连人剑已经挡住了黑鸦剑,二剑相碰,黑鸦剑犹如豆腐一般被斩断。
黑鸦剑断后,旁山风顺势用连人剑从左向右一划,马员的腹部便被拉出了一尺多长的剑痕,随即肠肚等物伴随大量的血液尽皆喷涌而出。
当马员看到自己腹内流出的东西后,呆滞的眼神中只有旁山风手里的那把剑。
马员直挺挺地倒下了,临死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话:“好利的剑!”
马员死了!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很诧异,之前马员架剑于旁山风脖颈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旁山风死定了,人们料到了开始,却没有料到结局。
一时间所有的奴隶都瞪着眼睛看着马员的七名属下,而马员属下们的此刻更是左右相望,惊恐莫名,他们虽然手里有剑,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挥剑的勇气和理由。
旁山风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爬到了途平的尸体旁,他握着途平已经冰冷的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平伯,阿风给您报仇了,您可以安息了,您对阿风的大恩大德,阿风永世不忘!”
旁山风悲伤了一盏茶的功夫,猛地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眶里噙着泪水,他看向众多奴隶,用愤恨的声音说:“我已经为平伯报了仇,你们的亲人朋友的仇,谁来报,怎么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旁山风说完,头也不回,直接背着途平的尸体进了他的屋内,将途平放在了土炕上,一边留着泪,一边为途平整理衣衫。
屋外,马员的七个属下本就像惊弓之鸟一般,而当旁山风撂下那一番话后,此刻就像待宰的牲口,虽然他们手握重剑,却没有一个人敢挥出那一剑,即便面对的是手无兵器的奴隶!
一个奴隶站了起来,两个奴隶站了起来,所有的奴隶都站了起来,他们慢慢聚拢,将马员的七个属下围在中间。
每个奴隶都红着眼睛,他们手里没有剑,只有木棍石块,他们此刻就像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死亡。
他们有一样武器,这武器就是他们的身躯和命。
那七个大汉,被没有长剑的奴隶为住,腿慢慢地颤抖了起来,他们警惕着望着四周的奴隶,看着被围的圈子越来越小,看着他们活着的希望慢慢地被缩小。
这七个属下已经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一层一层的奴隶,围得他们水泄不通。
然而在这样一触即发的局势下,奴隶们只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七个狗仗人势的凶手,而这七个却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希冀这局面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或许等大家都累,他们还有逃出升天的机会。
然而,上天总是有她自己
存在的规则,这规则有时候会彰显,而更多的时候是隐藏着,因此很多人便会以为,上天的惩罚会一直隐藏下去,永远不会降临于自身。
可是,往往这个惩罚会在你最不经意间,与你不期而遇。
七个大汉举着剑,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奴隶们的举动,而这时候却有一个小男童,钻进了战圈,他睁着大眼睛,看着其中一个举剑的大汉,注视了一会,便用手中小木棍敲了一下那人的膝盖。
所有的奴隶爆发了积压已久的怨恨,纷纷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吼声。
那七个大汉,生生的被奴隶们撕碎了。
而那个小男孩正是死去女奴阿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