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蒙面人在等着主人回话。
隔了半晌,那车厢里才有了声音:“三个条件,各个出人意料,铸剑师,动木……难道,果真有灵……”
璧仁沉吟了一番,猛然抬头,声音高亢了一些,对外面说到:“你速速回去,召集所有暗网,务必给我将这斗笠人盯紧了,探出他的藏身之处,另外继续这老狐狸肯定也不会闲着,继续派人盯住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可来报!去吧。”
“是,主人,属下定不辱命。”
黑子人刚要转身却听到“慢着——”二字,待他重新跪下后,从车厢里飞出一个血色的木牌,黑衣人捡起后,定睛一看,上面篆刻三个字,赫然是“云梦令”。
黑衣人吃了一惊,这块血牌的分量可比他自己十个脑袋还要重,于是他又立刻全身而跪,听候吩咐。
果然,车厢里有传出阴沉羸弱的声音:“上个月有人发现了白面鬼刹的行踪,这些附骨之蛆想必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我能楚国到嘴的肉他们也想抢,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你去拿着这块牌子,吩咐下去,多加看着这些鬼刹,如果能收买鬼刹之一二,记你头功!去吧。”
黑子蒙面人听了主人的话,立刻欣喜若狂,使劲的磕了三个响头,道:“谢主人栽培,奴才定当涌泉相报。”
看着黑衣人闪身进入林子,转而身影消失不见,璧仁才轻轻敲了三下马车厢,数息之间又从林子里窜出八个劲装大汉,他们各个配着头盔,手执利剑,杀气十足。
璧仁打了个响指,两匹骏马拉的车厢非也似的跑将出去,而八名大汉则寸步不离地跟着马车跑向前方。
随着马车离去,春季的微风拂动着山下的草木,而这微风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狂笑和低语,如果仔细分辨的话,你便会听到“灵品……我的……都是我的。”
四月将尽,天气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树木从春季的萌发已然走到了临近夏季的葱郁。
从唐国南部到唐国北部国都,城郭分立,井田划制,而此刻唐国子民正在忙于农耕。
唐国良邑,是庶常大夫姬虔的封邑,其向东行一百二十里便是凿天山,而穿过凿天山便是随国秀云城,唐国与随国就是划凿天山而治。
沆涞河便是发源于凿天山主峰,向东绵延两百余里,汇入汉水。
良邑北靠汉水,南邻楚国,是一个一地三国的地方,幸而唐国近年来与楚国无犯,才得以保持平静。
国境平安并不足以令整个良邑欢心鼓舞,此时最为让良邑国野之人感到欢喜的是境内的所有井田。
此刻井田阡陌之内,粟米长势喜人,黑油油的一片,这是以往良邑从未有过的景象,乃至唐国全境,人们从未见过旺景的井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人,一个少年。
旁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