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以来皆然,如果此刻所有的铸剑师都认可了司马口中之人铸剑术绝顶于世,也就是等于间接说自己的铸剑术不如人,这样的结果,往后还有人找自己铸剑吗?
没有人找自己铸剑,也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便是只有等死了。
然而在司马钟云心里,隋定的铸剑术便是绝顶于世,无人能及,就是他认定的天下第一的铸剑师。这不仅是因为隋定对他有恩,更是因为渡鸢剑实在是巧夺天工之作,他司马对此坚信不疑,自然不会将其他铸剑师放在眼里。
无奈,他司马钟云一句心直口快的话,却顿时令在座的数十位铸剑术心生不忿,扬言要跟他所说的朋友一较高下。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么一节,即便作为城主的姬钰,也觉得这众怒之难十分棘手。
数十人出言不逊地指责司马钟云,使得后者狼狈不堪,而在此时四周却突然响起了箫声。
而这箫声幽远非常,瞬间便抑制住了熙攘之声。
伴随着箫声出现在石台之上的人,正是隋定。
他依旧戴着斗笠,令他人难以看清他的容貌。
在此之前,那些嚷着要见他的人,此刻全部都噤若寒蝉。
所有的明眼人都能猜到,这个斗笠人便是司马钟云口中之绝顶于世的铸剑师。
而这时候台下的姬海流,姬无惧以及有名氏等人,脸上带的却不是沮丧,反而是异常的兴奋!
他们猜对了,这斗笠人正是一名铸剑师。
而斗笠人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不知道,就在今日早些时候,斗笠人与城主双剑对峙的场景,何其夺人眼球,不用说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铸剑师!
有人喜,自然我就有人愁!
此刻异常沮丧的人便是甘年!
他因为之前指控隋定父女杀了自己的儿子,还出剑伤了人家的闺女,当时城主姬钰与这斗笠人对峙,他甘年就自知难以为儿子讨回公道,而此刻知道这斗笠人竟是一名了不起的铸剑师,心中绝望的滋味,就如沉渣泛起,难以名状。
理智告诉他甘年,与一位名铸剑师为敌是明智的,在整个华夏大陆,很少有人愿意与铸剑师为敌。
铸剑师本身的力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求铸剑师一剑而不惜代价的金主,他们有的身为巨富,有的或为一方豪强,更多的是颇具义气而又视剑如命的剑狂、剑痴,这些人往往对铸剑师有求必应,这时候铸剑师要说取一人之首级,这些人还不趋之若鹜?
甘年是绝望的,但却又难以忘却丧子之痛。
隋定低着头,望着台下一干青年才俊,甚至特意留意了之前那些叫嚷着的铸剑新秀,看到这些年轻人目中无人恃才傲物的样子,他已经对这次司马钟云煞费苦心举办的赏剑大会,不抱什么希冀了。
尽管如此,隋定还是对台下的人朗声道:“我便是他所言绝顶于世的铸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