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目光冰冷,把步轻移,闪过这一击,也不言语,直接抽刀来斩。洪宣退却三四步,换以交叉手握法,左右手交叉一拨,长棍左右探来,便是要咬住不放的扫他胸口。
暴河将刀一横,推手以刀身抵住棍身,便是赫然拔步而起,身形猛冲,刀身在棍身上直直滑过,往上去便要削洪宣的双手。那刀光迅疾,凌冽向前,洪宣退之不及,硬生生是梢把兼用,白蜡杆跳动震颤,一盖一压之间,荡开暴河一刀之后,手法熟练的换为阴阳手握法,棍势也是迅疾的换为疾风暴雨般,劈头盖面朝着对方笼罩而去。
有说那“枪似游龙,棍若骤雨”,那去势汹涌,密而不疏,好一番情景。
暴河却把眼睛一眯,手中的长刀凌冽诡谲,自好似横风扫尽落叶般,以凌厉刀势破去棍法,便也直直磕在白蜡杆上,带着劲气砸在地上,顿时末梢入地数寸而去。
拔步而起,其人抵住棍身提刀往上,杀机逼近,洪宣把面露出惊骇神情。
当先时候,刀势方至,斜里却突然掠出一刀,便是抵住长刀,硬生生往下压制。
角力时刻,那刀身一翻一挑,暴河连连退却,胸口气血起伏不定,目光望向来人,便看到杨元志冷着面,自骑在马上,左手牵住缰绳,右手提着偃月刀遥指暴河。
二人对峙,洪宣自提棍退去,俄尔杨元志左手往肩上一触,直接掀起那一直背在背后的长布袋来,倚着肩膀换到正面,他提着一端清抖,便把手握住一物,却是一镔铁长柄。
双手一合,将长柄一端对准那刀柄中空处一转,两者倒也衔接,机括之间死死咬合,长柄刀便持在手中,顺手心滑落,杨元志握住柄端,把虎目往来。
“杨家的特质的合刀...”暴河目光缩了缩,把话问出,杨元志却已然打马而来。
混乱的战场当中,速掘鼠瘦矮、林跳鼠高胖,彼此搭档,出没期间,一人使得刀,一人用的剑,剑取正空挡,刀斩下三路,彼此配合的颇为默契,一连斩杀五六人,便也遇到了持剑而来的楚升。
他抽剑而出,剑身斑驳残缺,看的两人嘲笑不已。
速掘鼠寡言,林跳鼠多语,他便挑着剑说道:“你这剑又抵得何用?还想取我二人性命?”
楚升眉头一跳,便是飞身上前,口中冷然道:“剑虽然残缺,但杀你二人也够了。”
那两人没想到楚升面对二人也敢不退反进,但林跳鼠反应也快,一剑迎向楚升的剑,剑身相格,林跳鼠便已然面色微变,那剑势的凌冽,他不可敌,便急忙叫道:“取他下路!”
楚升身形落地,速掘鼠已然单脚蹬起,俯身前冲,手中弯刀掀起刀光,挥刀直斩向楚升双腿。楚升脚下移位避开那一刀,正面林跳鼠却已然又有数剑而至,这两人相互配合,让人应接不暇。
内力一动,脚掌蓦然一点,楚升整个人便当先跃起,先避了那取下三路的弯刀,二十四式知命剑法随即施展开来,手中长剑越发凛冽,去势汹涌,逼的林跳鼠退了又退。
他人还未落地,长剑已似流光,朝那林跳鼠击去。
起手先是一式“置酒高殿”,转而入“秦筝何慨”,长剑去势一式比一式迅疾,林跳鼠左突右闪,然而却渐渐的已然有些跟不上楚升的节奏。在他眼中那长剑犹如群星闪烁,他完全是咬着牙挥剑格挡。只听得那长剑身上传来连续不断的清脆击响,剑身震颤不断,他的手臂也生生被劲气击的发麻。
蓦然,剑身一侧,直取林跳鼠肩膀,直直穿肩而过,便是鲜血飞溅,痛楚让林跳鼠忍不住叫将出声。而被楚升甩在后方的速掘鼠急忙挥刀冲将而来,刀光冷寒,携势急急斩来。
楚升将手腕一甩,长剑直直的挑开那林跳鼠的肩膀,甩着点点猩红转身而取速掘鼠。这一会便是以一式“宾奉万年”进击,这一式便正是二十四式剑招之中最是凛冽迅疾的。
那速掘鼠已然感到寒光袭来,他整个人汗发俱立,慌不迭的抬刀欲格。
然而眼看那长剑将近,剑势却突兀一转,剑踪避开了弯刀,飘渺一挑,直接掀起红梅两三点。
一道平滑的切口在后者脖颈间掠过,鲜血喷射而出,那双眼瞪的通圆,他尚想不明了这剑是怎地划破喉咙的,但这个疑惑却只能带去地狱好生思量了。
林跳鼠面色惊骇,哪里知道只过不得几招,同伴便已然被斩于剑下,登时便急忙抽身欲退。
只是除恶必尽,楚升哪里还容得他脱逃,便是急追而上,剑势好似点点星光绽放。背后冷风阵阵,林跳鼠只得咬着牙回身相格,只是他方转身扬剑,那剑势又转似春风,轻巧拂过,他正在惊愕,剑身相格便可知后者绵软无力,好似不曾着力一般。
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剑踪已然不似可寻,楚升亦是趁机身形一闪到了他身侧。
长剑直直从他斜侧肋骨切入,又是轻移脚掌,携带着旭日阳毒的一掌击在他背后。而这一掌力携带炙热阳毒,霸道肆虐,如同狂潮侵体,林跳鼠直口喷鲜血,整个人跌飞在地,已然是有进气没有得出气了。
楚升掸了掸衣袍,便上前抽出长剑,半个剑身都插入了林跳鼠身体,残缺的剑身便是一片猩红,缺口处还挂着些碎肉与脏器碎片,端的是触目惊心。
刚甩去长剑上碎屑,却又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贼匪咆哮着冲了过来,挥刀要斩。
楚升看都不看,剑身一动,又割了两条性命自去。
他环顾四周,心头有些许的疑惑,这便是太湖来匪所聚之人吗?竟是这么容易应对?甚至要比白寿镇一战还要轻松些?
这时蓦地一个洪亮声音从山上传荡而来,却是道:
“哈哈!各位,这镖物我劈山金刀客便领太湖好汉自取了!”
楚升扬目看去,便遥遥见到那似是一个大汉,已然腾身而跃,好似大雁般展开双臂,直直腾空往下落来。
蓦地,又有两道身影跟在后方,俱都是腾起内力,自高处落来。
左边那人,便是右手执一长枪,细节看不清楚,却听到他吼道:“在下乃四臂追命枪!特也来拜会尺木山知命公!”
右边那人,却是一个女子,只看得那身形婀娜,面目不甚清晰,她的声听来亦是甜腻,想来应是个曼妙美丽的女子。
“知命公身死丹安山,太湖匪横夺生辰纲!诸位便止步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