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溪谷中,大雪初晴。
阳光下,山谷之外,一片洁白,莹莹生辉,而溪谷内,却植物丰茂,暖暖如春。
今日是他举办乔迁宴日子,一大早他和林妹妹便起来准备,到了中午,他收拾妥当,来到谷口石亭中迎接远来的客人。
说起客人,其实也没什么人,只有柳宗元,以及林如海的几位同僚。
“哈哈哈,有劳玄奘久等!”
未等片刻,一声朗笑从天边传来,由远及近,渐渐地飘来一朵白云。
见此,王维便知道是谁来了,他望着白云,云上不止一个身影,想来是柳宗元的家人。
“恭迎先生!”
见到白云缓缓下降,王维躬身迎候,前几日他与林黛玉订婚时,需要长辈出具婚书聘书,他找到了柳宗元帮忙,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在订婚时,柳宗元充当他的尊长,受了两位新人的礼拜。如此以来,在外人的眼中,他就像是柳宗元的干儿子一样。
见到柳宗元来了,他必须要恭敬执礼。
“玄奘客气!”
柳宗元下了云端,将身后二人向他介绍了一下。
他指着一个长着驼背,面颊黢黑的老农,介绍道:“这是种树的郭橐驼,你以后要是准备种植什么灵植,可以找他。”
“拜见公子!”
郭橐驼身材佝偻,施礼时也不用弯腰,双手在拐杖上一搭,便算是施礼了。
“郭先生不必多礼!”
奇人必有异相,王维不敢怠慢,连忙还礼。
郭橐驼憨憨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叫我驼子就好!”
王维笑了笑,却也没真的喊他驼子。
“这是抓蛇的蒋英,抓贼破案是一把好手,以后你做了官,可以请他辅助。”
柳宗元又指着身边那位长手长脚,身材精壮的中年汉子说道。
不等王维开口,蒋英上前一步,豪爽地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我是个粗人,别跟我客气,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声蒋大哥吧!”
却之不恭,王维依言喊了句蒋大哥。
“哈哈,听闻峡谷一战,王公子一人独对上千群雄,依然面不改色,好生令某佩服!”
王维听了,苦笑一声,解释道:“此事实属误会,先生的褒奖,在下愧不敢受。”
“也不算夸大,你敢拼着文师的修文,对战武尊郭阳,也算是少年英雄,有时间咱们练练!”
听了这话,王维猜想这貌不惊人的蒋英至少也是个武尊。
啧啧,柳先生这两位门客都不简单啊!
介绍完毕,王维挥了下手,一位仆人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中放着三杯迎客酒。
他拿起一杯,双手递给柳宗元,道:“天寒地冻,请先生饮了此酒,暖暖身子。”
柳宗元也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岂料这酒太烈,引得柳宗元一阵咳嗽。
“这是秋露白吧?”
“正是!”
“你小子,有了好酒也不早拿出来,还藏着掖着!”
“嘿嘿,先生见谅,这酒太烈,只适合武修饮用,等我的新酒酿出来了之后,再请先生品尝。”
“哦,你还会酿酒?”
王维笑而不言,接着又请郭橐驼和蒋英饮酒。
这两位喝起酒来面不改色,蒋英作风更是豪爽,他抄起酒壶,咕咚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大喝一声,“好酒!若是泡上蛇胆,味道更加!”
郭橐驼瞥了他一眼,瞧着很是嫌弃。
王维笑道:“两位先生若是喜欢此酒,我送几坛便是。”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饮了迎客酒,三人步行下山入谷,才入谷口,还没过桥,柳宗元看着清澈的小溪,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异之色,身上也翻腾着红紫色的文气。
“哈哈,某的机缘到了!”
柳宗元大笑一声过后,也不再理睬旁的,独自一个人过桥,看着溪水,静静地发愣,像是一个入了魔的呆子。
“发生了何事?”
王维准备上前询问,却被蒋英伸手拦住。
“这些日子里,先生经常说要突破文王境界,只是缺少一个机缘,今日怕是机缘到了吧!”
一旦突破文王,便成了天下顶尖的高手,身边之人也与有荣焉,蒋英看着柳宗元的状态,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为了不打扰柳宗元突破,三人站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林如海和其他几位来客知道后,也站在桥上的亭子中观望着,毕竟能亲眼看到一个新文王的诞生,也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
随后林妹妹也闻讯赶了过来,“柳先生站多久了?”
王维牵起林妹妹的手,无奈道:“一个多时辰了。”
柳宗元不是急才,作一首诗往往需要很久,他在溪边呆立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做出一首诗。
正当大家着急时,柳宗元高声吟诵起来。
诗云:
久觅愚公谷,迁居入野溪。
波清可酿酒,水洌当濯衣。
欲载龙舟浅,思浇沃土低。
徒流莫利世,草掩无人知。
吟诵完毕,天空闪过一团红色文气,钻入柳宗元识海。
大家见了小声地议论起来。
“四品二阶,还差一点!”
“文王突破不易啊!”
“柳先生厚积薄发,或许下一首就是先天灵诗。”
可是等到黄昏宴毕,柳宗元也才做出三首诗,一为愚溪、一为愚丘、一为愚泉。而且这三首诗也只是四品灵诗,没有一丝祥瑞降临的迹象,突破遥遥无期。
“难道时机没到吗?”
众人心里怀疑,也稍稍有些遗憾,不能见证一个文王的诞生,客人们都带着遗憾离开了。
只有郭橐驼和蒋英留了下来,守在柳宗元一旁照应。
第二天,柳宗元又做出愚沟、愚池诗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