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所在,我不能不出手!”
“出手吧!”王维冷笑道:“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唰!’郑图展开扇子,身上文气涌动,轻声吟唱到:
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
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呼呼~’
扇子闪烁着黄色的光芒,迅速地伸出几十根长着荆棘的兰草,郑图挥着折扇,轻喝道:“幽兰荆棘,困!”
兰草的叶子如同海草一般,齐头并进,朝着王维席卷而去。
“雕虫小技!”
王维随手一扔,将孙义臣扔进了兰草中。
郑图从小练的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没斗过几次法,不擅长战斗,操纵兰草时,也不够灵活,兰草遇到孙义臣,立即收缩,紧紧地捆了起来。
孙义臣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青色的粽子,而且兰草上有荆棘,扎得他惨叫连连。
“啊!则之,错了!快收了法术!”
见捆错了人,郑图赶忙收敛文气,停止施法。忽然脑后一痛,顿时头晕目眩,等清醒时,发现法宝扇子已经不见了,而王维则笑吟吟地站在一边。
“郑公子,还有什么手段啊?”
文修本体不强,为了保命,会培养一些武修随从,护卫周全,郑图这样单打独斗,不堪一击。
郑图沮丧地叹口气,“你赢了!”
“哈哈!承让!”
王维收起扇子,又踹了孙义臣几脚,“元阳通宝呢?”
孙义臣惨呼几声,叫骂道:“粗汉,我爹是州中录事,你别仗着林御史撑腰,就敢得罪我,我劝你趁早放开我,向我们赔礼道歉,本公子高兴了或许会放你一马,否则州城大牢就是你的去处。”
“吖!挺硬气的,今儿个,你要逼我大开杀戒!”
王维抄起椅子,咔嚓一声掰折了腿,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良卿,别硬顶了,快把东西拿出来!”
郑图见他动真格,连忙劝解道。
“不!”孙义臣大喊道:“来,有胆你打死我!”
“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不客气了!”王维扬起椅子腿,说话间就要挥下。
“住手!”
刚才发生争斗时,三楼的客人听到了动静,尽皆站在门口廊上观望着,声讨着王维的暴行,拍着两位公子的马屁,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制止。恰好一位青衣老者上了三楼,他长得面目普通,身材精瘦,但身上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见他过来,门口几个绿袍小官都自觉退到一旁,施礼拜见,口称‘下官拜见阳别驾’。
郑图也连忙上前见礼。
见到此人,孙义臣面露喜色,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阳伯父!此人是个暴徒,想要抢劫我身上的财物,请伯父派人将他抓起来!”
阳别驾走进屋里,扫了王维一眼,厉声问道:“你要抢劫?”
“大人莫要误会!”
王维施礼拜见之后,将事情解释了一遍,拿出双方立下的赌约字据,以示清白。
阳别驾微微颔首,向周围几人询问了几句,证实了他所言非虚之后,问道:“玄武是你引来的?”
“是的,大人!”
“年纪轻轻能做出三等灵诗,倒也有些才华。不过年轻人最好收敛些,莫要恃才傲物。道德经有云,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这道理你可懂?”
“多谢大人教诲!”
在混元大陆上,春秋战国时期也有老庄孔孟等先贤,道德经也是传世经典,王维前世读过,也明白那句话的道理,就是太嚣张,活不长,不过此话与柳宗元的见解完全不同,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阳伯父,这粗汉仗着一身武道修为,殴打于我,请伯父替我做主啊!”
“孙良卿,你先起来吧!”
阳别驾见孙义臣躺在地上卖惨不肯起身,训斥道:“字据人证俱在,愿赌服输,你莫要再学城中无赖撒泼,丢了你父亲的颜面。”
“阳伯父,我没有输,他的诗是别人代写...”
“够了,输了就是输了,莫要狡辩,若是不服,下次可以凭本事赢回来。”
阳别驾说完,一摆衣袖,转身离开。
无奈之下,孙义臣只好起身从鞋底里拿出两个黄灿灿的元阳通宝,丢了过来。
王维也不嫌弃,从地上捡起一块帕子,包了起来,笑着说道:“两位公子,我腹中仍有好诗,你们还敢赌吗?”
见他出言挑衅,郑图瘟着脸没有说话。
“嗤~”
孙义臣冷笑一声,“胡乱拼凑了一首三等灵诗就不错,难道你能做出二等灵诗不成?”
“不止二等,有可能是一等!”
“一等?”孙义臣翻着白眼,鄙夷道:“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白乐天呢?”
“太狂妄了!”
“一等灵诗,永州百年未见了!”
“阳别驾的教诲很有深意,小友还是低调些才好。”
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在说大话,有人说他太嚣张,有人劝他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王维嘿嘿一笑,大声道:“诸位要是不信,可以与我赌一把?赌注随便下,我全都接了。”
众人摸着袖兜荷包,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跃跃欲试。
孙义臣滴溜着眼珠子,暗暗思量一番,一般修士有了前三等灵诗,就会呼朋唤友,召开诗会,怎么会一直藏着掖着呢?若是说他顷刻间就能作出一首百年难见的一等灵诗,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想清楚了以后,对郑图说,“则之,跟他赌吧!”
郑图皱着眉头,摇头叹了口气,“算了!”
“哎!”
王维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沉默的众人,“你们要下注吗?”
一看刺史家的公子不跟,众人也纷纷退缩。
“你呢?”他看向孙义臣。
孙义臣撇撇嘴,没有答话。
王维站在楼上大吼道:“还有谁?!”
此战之后,王维名动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