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家极尽喧闹。
卯时三刻,一些李家家仆衣帽整洁的纷纷出了家门,各个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精神抖擞。
或是提着摇篮,或是背着箩筐,去到城中的坊市进行采买。
三两个婢女一起进入一家杂铺店,片刻后带着彩纸等物件离开。
府邸大门前一个管事指挥着下人打扫了一遍又一遍的,石柱都叫擦得光亮,不染灰尘。
瞧着前后两队各两个小厮用扁担抬着一头壮嫩的羊儿喜笑颜开的从侧门进入李府中,引得路人一阵龇牙,小声议论。
不知李家今日是怎么了,众人瞧的清楚,这门前进进入入的下人不断带着鸡鸭鱼肉的进去,分明就是要大宴一场的架势。
“瞅瞅这李家的架势,肯定是要大宴宾客,像是喜事临门了呀!”
一人率先忍不住说道,随后其他人立即接声。
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没看见刚才出去的人手里拿的都是帖子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也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李家今日宴请宾客干什么呀?”
“别的不敢说,估摸着一定出了好事,看他们一个个脸上喜庆的样子,必是有好事无疑。”
“滋滋!看看这鸡鸭鱼肉的,嘴馋死了!”
“管他李家什么事,和咋们又没关系!”有人不以为意,懒得讨论。
也有人好奇心满满,想要了解一些,又多嘴多舌的,“不会是李县丞膝下添了新丁,这才高兴的要宴请宾客,要真是这样,说不得咋们去凑凑热闹,也能拿点好处。”
“胡说八道什么呢!李县丞上哪添丁去,可没这个动静。”
对于李均家里要添丁这个说法,其他人嗤之以鼻,要是真的得话,城里怎会没有一丁点的风声传出,大家自然不会认同。
“我看李家今日是请了那位大人做客,这才设下酒宴。”
……
众人的好奇却是和李府井然有序的准备宴席无关,李家已经全部忙碌了起来,各做各的,一切都将布置完毕。
李康清晨一番梳洗打扮过后,从出了门就没闲下来。
昨日居住在李家内的一些还没见到的叔伯、兄弟姊妹这一大早的就在等着他呢,走到哪都是寒暄个不停,脱不开身。
繁杂的礼数令李康自是不胜厌烦,时刻都要保持着应有的礼仪,让李康感到心累。
李家虽然来到义丰不过百年,却也是人丁兴旺,主家和旁家之人加在一起都有二百余人。
李均虽是李康祖父的独子,可其叔伯却有六人,堂兄弟也翻个倍。
到了李康这一代,远堂兄弟少说有三十人以上。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与李均关系亲近、心思灵巧、善于专研的人留在李家之中,未搬离出去自成一家,且这一部分人算是义丰李氏的中坚力量。
独木难成林,对于李氏这种家族来说更是如此,这更是李家在义丰立足的根本。
明白这些的李康,虽然不太喜欢和这些人寒暄,但还是做了下去,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脸,对每个人都尽量礼数不出现问题。
开始之时李康看上去还是兴高采烈,谈笑风生好不风流。
应付了一段时间,见这些人之中并没有那个需要自己特别上心的,李康就想离开,于是他故意的流露出一丝疲意,找个借口打发众人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积蓄体力也应对后面的宾客。
……
县城外,一处庄园前,几个华服青年正准备衣冠马车要一块出行,鲜衣骏马、家僮成群,自是家世不凡。
一位俊逸青年手摇羽扇,淡紫色锦衣加身,腰佩环形美玉,气质俊雅,神采飞扬,眼眸中带着一丝为微不可查的傲然之意。
“哎!”
轻叹一声,这位青年一脸唏嘘,颇为感慨的道“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不曾想会有今日!”
“阿泉,今日你四弟回来了,你兄弟二人可是多年没见面了,一会儿恐怕必然感到生疏。”